“放肆!”德妃娘娘这一刻也不淡定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从位置直冲向大殿中央,不由分说,一巴掌直直甩到儿子的脸上。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白凌峰握着司徒兰宁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咬着牙,倔强的对视上母妃的杏眸,一字一句清楚迸出:“儿臣心意已决,还请父皇母妃成全。”“简直是疯了!你完全疯了!自古以来,一女不侍二夫,就算是兰侧妃与太子未行圆房之礼,是夫妻的事实也是不容改变的。你……你……你简直太让本宫失望了!”德妃娘娘今晚也同样是当头一棒,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会给她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这一幕……不禁让她想到了十年前,白子慕在大殿之上,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爱上了皇嫂沐英仙的场景。这可是之罪,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的皇儿身上,德妃实在想不明白,她清楚记得就在前不久,白凌峰还一脸正色的告诉过她,非林琅玥不娶!虽然德妃一直不满意林琅玥那个病殃子小姐做自己的媳妇,可是看在白凌峰苦恋着那丫头,再看看林丞相的面子上,最终还是咬着牙应了下来,只希望这门婚事能够对白凌峰的仕途有所帮助,可没有想到,眼看着婚期将近,竟闹了这么一出。“皇上,德妃娘娘,臣女愿意成全三皇子,取消这门婚约。”林琅玥在姐姐茹贵妃的暗示下,突然站起身来,细柔的嗓音幽幽逸出。白子龙黑沉的脸色变得更糟了,一拍桌案,怒声道:“胡闹,简直都是胡闹!来人,把三皇子给朕押下去关进禁闭室,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去看他。”☆、藏着不为他知的秘密白子龙这一声令下,顿时将德妃娘娘惊到了。她虽护子心切,却也不能不顾忌大局。今晚的酒宴原本就是白子龙为了上官迦夫妇而设,结果不仅在客人前丢了面子,也被气得够呛。德妃娘娘就算是护子心切,也不敢在风口浪尖上,只能强忍着情绪,看着几名御前带刀侍卫,将白凌峰强押下去。好不容易从白凌峰掌心挣脱出来的司徒兰宁,此时此刻在白子龙和德妃娘娘的目光注视下,僵滞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兰侧妃,回头你上本宫那里走一趟,本宫有话要问你。”德妃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压低嗓音,用几乎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得见的声音。司徒兰宁耷拉着头,小声嗯应一声,今晚的事情也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此刻就算低着头,也能感受到来自于各处的异样目光,犹如利刃割在她身上一般的难受。“是朕教子无方,刚才的事情……让上官丞相和夫人笑话了。”白子龙的话虽说得客气,黑沉的脸色却依然没有舒缓。“北冥皇不必自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也不是咱们这些当爹娘的能够控制的。若是为这样的事情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值得了。”上官迦面色平静如水,淡淡的道。他淡然的态度让白子龙的处境不再那么尴尬,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冲他举杯,道:“上官丞相果然名不虚传,经你这么一说,朕心里也好受点了。来,这杯酒朕敬你!”“老夫先干为尽!”上官迦起身,双手举杯,毕恭毕敬。晚宴就此拉开帷幕,白凌峰那一幕小插曲就像被遗忘了,大家举杯敬酒,相谈甚欢。上官轻挽却能感觉到,来自某处向她投来的刺目光束,正是今晚小插曲的女主角,司徒兰宁暗下气得牙痒痒,目光直逼向像泡在幸福蜜罐里的上官轻挽。这一次,上官轻挽没有回避,清冷水眸漾着冷冽锋芒,回逼向司徒兰宁的方向,对视上她眸中的怒火,唇角勾起一抹玩味浅笑。“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上官轻挽凝盯着女人,声音却是极小的幽幽逸出。“看来今晚发生的事情,背后还藏着不为本王所知的秘密?”白骅尘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不过看着上官轻挽唇角扬起的得意笑容,也猜出了几分端倪。男人醇厚迷人的嗓音透着几分戏谑,琥珀色的瞳仁却是迸出一抹森寒冷冽,顺着上官轻挽的目光瞪向司徒兰宁。他这一眼瞪去,司徒兰宁顿时惊得小脸苍白,像丢了魂似的,仓促的收回目光,不敢再冷凝向上官轻挽的方向。上官轻挽唇角的得意笑容无限扩大,越漾越深,缓缓收回目光,坐在她身畔的男人目光也收了回来,在凝落到她小脸的那一瞬间,眸光变得柔软下来。“现在可以告诉本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白骅尘盯着她的眼睛,略带戏谑的问道。☆、犒赏是一定要的“臣妾默默无声的救了太子一回,太子想知道详情?”上官轻挽唇角漾着笑,口吻俏皮,反问他。闻言,白骅尘琥珀色瞳仁深处,闪过一道光亮,镌刻的俊颜突然凑近她,鼻尖几乎触到她的额头,暗哑的嗓音缓缓逸出:“默默无声的救了本王一回?既是这样的好事儿……本王就更要听听了。”“若不是臣妾机智,刚才三皇子所处的位置,只怕就是太子了……”上官轻挽听似玩笑的口吻,可清澈的水眸却能让男人感受到一抹认真。清楚看见白骅尘深邃的鹰眸暗下,显然他是听明白了女人话里的意思,一闪而过的惊愕很快收于眼底,性感的薄唇渐缓上扬,勾勒起淡淡邪魅:“没想到爱妃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本王若是不好好犒赏你,又怎么对得起你救了本王一回。”男人沙哑暗沉的暧昧嗓音,不难让人听出言外之意,上官轻挽好气又好笑,佯装面无表情的冷白他一眼,低压嗓音轻嗔道:“大恩不言谢,咱们是夫妻,太子就不必客气了。”女人佯装镇定的拒绝,让男人唇角的笑意越漾越深,大手已不安份的环上她的后腰,暧昧摩挲间,饶有兴趣的幽幽逸声:“要的,要的,犒赏是一定要的……”“这里有这么多人,还请太子自重!”上官轻挽暗下清了清嗓子,小手在桌案下轻轻掐了他的大腿一把,这男人也不看看场合,她爹娘就坐在旁边呢!“你我本是夫妻,哪里不合乎礼数了?岳丈岳母大人见了,只怕是心里高兴还来不及。”白骅尘一副理所当然口吻,说着话还故意将眸光瞥向临桌的上官迦夫妇。感觉到白骅尘投去的目光,上官迦夫妇几乎同时朝他们望来,礼貌的颔首点头微笑,不禁让男人唇角的笑容更加得意,回眸再望向上官轻挽,弯眉上挑,虽未言语,表情却是透着玩味深意。上官轻挽赏了他一记白眼,却也是忍不住低笑出声,被男人逗乐了。他们这边夫妻二人打情骂俏的谐和画面,分毫不差的落入司徒兰宁眼底,女人眼睑缓缓低垂,握着玉箸的柔荑越来越紧,朱红丹蔻的指甲深陷入掌心中,渗出血来也浑然不觉。上官轻挽,看来本宫真是低估了你!上官轻挽,咱们就此杠上了,看看到底是你死,还是我亡!!上官轻挽,只要能置你于死地,除去本宫心中的这股怨气,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本宫也在所不惜!!!司徒兰宁心中的呐喊几乎快要从胸腔里迸出来,望着案台前摆放的满满美食,她压根儿就没有半点胃口,唯一期盼的就是这场酒宴快点结束。只是,酒宴结束后,似乎还有一场更大的鸿门宴在等着她,德妃娘娘的旨意司徒兰宁不敢违抗,可是她心里也十分清楚,今晚的事情气坏了皇上白子龙,同样也让德妃丢尽了脸。☆、月华如水,一轮弯月挂在夜空。祥云宫酒宴散罢,白骅尘揽着上官轻挽,和上官迦夫妇一同离开,打算回月华宫歇息。走到殿门口,与不约而同正走到殿门的司徒兰宁狭路相逢,白骅尘锐利的鹰眸迸射出冷冽锋芒,虽是一句话也没说,却也能让人感受到目光中骇人的森寒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