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这些人看上去怪怪的,他们都是什么人?”上官轻挽忍不住压低嗓音问道。“这些……都是帮我们一起去救灾的人。”白骅尘莞尔一笑,在女人面前卖了关子,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也让上官轻挽心里的疑惑愈加深了。☆、哭闹的力气都没了一声低鸣,上官轻挽看见一道熟悉身影,是八尺龙。“八尺龙,它怎么会在这儿?”上官轻挽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它吸引过去。“九皇叔知道中途遥远,特意将他的八尺龙让给你当坐骑,八尺龙是有灵性的马儿,你骑着它不仅能加快行这样我们的行程也能加快一些。”这一行,白骅尘简装启程,没有带一兵一卒,除了他身边的高雄是上官轻挽熟识的,其余人等看着就像是路人甲乙丙丁。一路朝着玉江的方向行进,几乎是马不停蹄,还未到玉江白骅尘一行便感受到了灾情的严重,响午时分,在他们还距离玉江城近五十里开外便陆陆续续有看见了灾民,男女老少个个面黄肌瘦,衣衫破烂,其中不乏嗷嗷待哺的婴儿。看见有大队人马过来,原本精神萎靡不振的灾民们顿时眸光都亮了,见白骅尘他们一行个个看上去衣饰华贵,一看就应该是有钱人。一位年纪略长的汉子为首,瞬间便将他们的去路拦了下来,老百姓们全都嗵的一声跪了下来:“求求好心人救命啊,赏口干粮吃吧,我们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了……”闻言,上官轻挽只觉得胸口一紧,特别是看见少妇怀中嗷嗷待哺的孩子,那孩子蜷在母亲的怀里,似是已经饿的连哭闹的力气也没有了,母亲没有进食,又哪来的乳汁喂养孩子?这样的画面看在眼里,着实让人心疼。“你们都是打玉江来的吗?那儿现在情况怎么样?”白骅尘蹭的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深邃幽暗的鹰眸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色,虽然他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血肉横飞的场景他也见得多了,可是当看见自己国土的百姓流离失所,连一口饭也吃不上的时候,心里的滋味着实难受的紧,就像有一团棉花堵在了心口似的,快要窒息。这些灾民虽然没有见过白骅尘,可是男人与生俱来的那股威严却是震憾住了众人,凭着敏锐的嗅觉,灾民们都能够感觉到眼前的男人便是能够说话做主的人。“玉江这回是遭了大难了,这老天爷也不知是怎么了,几个月没下一滴雨,我们家上下十几口子,现在就只剩下我们老俩口和这两个孙娃儿了。”一位老妇牵着两名男孙的手,跪在人群里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哗哗的往下流。白骅尘皱了皱眉头,低沉道:“你们怎么就都出城了呢?玉江城的官府难道对老百姓就没有安排吗?”“天干物旱,没有粮食没有水,留在那里不是等死吗?咱们这些老百若是再不出来自己讨活路,只怕是家里仅剩的几口子人也全都得把命送在那里。”其中一名壮汉出声道,饿了这么多天,像他这样高大魁梧的身板,说起话来也变得有气无力了。“高雄,你带着一些粮食和灾银,带上本王的令牌下令让这里的官府安顿灾民,特别强调一句,待灾情过去后朝廷自会论功行赏。”☆、她留下来帮他白骅尘皱了皱眉头,玉江是重灾区,这些灾民一路走来恐怕也要好几日的脚程,可是沿途却连一口饭也讨不到,这周围的官府衙门难道全都是瞎的吗?还真是各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家雪上霜。想到这儿,男人不禁捏紧拳头,气得牙痒痒的,这些地方官头顶着着朝廷给了乌纱帽,却全无好生之德,只求自保安宁,这样的官要来何用?简直就是白白浪费了朝廷了月响。“爷,你放心吧,属下一定把事情办好。”高雄从主子手里接过令牌,继而转身对着众灾民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听我说,我家爷乃是当朝太子,此次奉皇上之命,亲自前来玉江处理这灾情,大家听到这儿,应该都能放心不少了吧!老乡们不必再四处奔波劳累了,暂时先在此安顿下来,等玉江重建修复后,想回去的依然可以回去,不想回去的留在这里也可以。”人群里一片哗然,听说白骅尘就是威名四振的北冥太子,所有人无一不惊诧的瞪大眼睛张大了嘴,简直不能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眼前的这些老百姓,怕是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从没见过像白骅尘身份这般尊贵的人,而白骅尘处理果决利落,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的性子,更是让人们打从心底油升敬意。“原来是太子殿下,皇上派太子殿下亲自来灾区,可见圣上并没有不管我们玉江的百姓呀,咱们今日算是遇上了贵人,我们就听太子殿下的话,暂且在这里安顿下来,现在只要能填饱肚子,草民们就感激不尽了……”人群里的呼声此起彼伏,白骅尘面色平静如水,他并不在乎老百姓的夸赞,事情落到实处才是最重要的。“高雄,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继续赶路。”白骅尘低垂眼敛沉默数秒后,低沉开口道。他的话说完,上官轻挽的眼睛突然一亮,侧眸投望向红芍,清了清嗓子,道:“尘,我觉得分配粮食和与灾民之间协调关系的事情,仅凭高雄一个大男人,只怕有很多地方还是不太方便。”听她这么说,白骅尘面色微愣,不清楚她的言外之意到底是什么,只见上官轻挽伸手指了指红芍,水眸划过一抹光亮,开口道:“红芍这丫头心细,就让她留下来帮高侍卫一起安顿好途经的灾民,如若发现其中有人生病,她也可以帮着照顾一下,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一些小伤小病的问题,她还是可以帮得了忙的。”上官轻挽的这个建议,瞬间让红芍红了脸,她倒是没有注意到主子的别有一番用心,只是想到要和高雄一起留在这里,心跳就忍不住加速跳动。闻言,高雄眸光倒是一亮,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似恭敬有礼的双手抱拳,对着上官轻挽和白骅尘道:“请太子和太子妃放心,属下一定会照顾好红芍姑娘的。”☆、他的冷毅令人畏惧红芍红着小脸,忍不住嘟嚷着嘀咕出声:“谁需要你照顾来着,奴婢留下来是为了安顿照顾灾民的,可不是让人照顾。”她的声音虽然很小,却依然传入身边的几人耳底,高雄嘴角噙笑,不再言语,白骅尘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深邃的眸光这一刻变得更加暗沉。反倒是上官轻挽,模样看起来最是淡定,就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什么话也没说。白骅尘低沉的嗓音再缓缓一眼:“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高雄和红芍留下来,安顿玉江往此方向一路过来的灾民。我们则继续赶路,希望在天黑前能够赶到玉江。”见男人行事如此果断,不禁让他在上官轻挽心目里的形象变得更加高大,不再多说,一行人继续疾电飞驰,向着玉江的方向迈进。……………………素素华丽丽分割线……………………玉江城门外,远远望去便是一片清冷,因为天旱太久的缘故,沿路的地面全都裂开了几公分的口子,河流枯竭,树木萎靡,所见景致万分萧条。刚进城门,还未等他们来得及四下环望,便听见一道惨烈的哭声传来,一位妇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老头子,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呀,我们说好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若是敢丢下我就这样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妇人透着绝望的哭喊声,瞬间吸引了上官轻挽一行的视线,不用猜也知道,此刻倒在妇人怀里奄奄一息的老头儿,肯定是她的丈夫。就在上官轻挽她们注意到那妇人的时候,妇人的直觉也同样感受到了他们,绝望的眼神朝着他们望来,突然闪过一丝光亮,眼前这群显然是外地人,也许他们这里能够有救命的干粮和水,她望向他们的眼神,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