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耳朵也竖得高高的,只是要在年轻人面前,表现得稳重而已。
对面的金凤卿没说话,刘江臣也不敢贸然有什么动作。
出门的时候,他们专门去了一趟老驴那儿,老驴看到他们一行人,还是那句话:心病还需心药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江臣越来越紧张,手里的汗也愈来愈多。
他悄悄把放在桌上的手攒成拳头,好像这样,就不会有汗水再冒出来一样。
但身体好像不听他的使唤,掌中汗津津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也越来越在意了。
不行,得悄无声息地把汗擦掉才是。
他换了个姿势,往后靠了一点,不着痕迹地把手插进衣兜里。
正准备在衣兜里擦擦手的时候,刘江臣的手指碰到了个东西。
一个有些刺挠的东西。
这是他从家里出来之前,拿出来的那个狗尾巴草编的镯子,用盒子里的手帕包包好后,放在口袋里的。
毕竟他想问金凤卿,为何会送他这个。
偷偷抬眼,对面的姑娘坐得端直,垂着头,看着桌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静谧的空间,让刘江臣不安,他觉得,要和她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呢?
说“你好?”
不行,这个太生分!
说“金小姐好久不见?”
也不行,他们好像刚见过不久,这样说有套近乎之嫌。
说“金小姐,谢谢你见我?”
咦,这个好像可以……
刘江臣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哦,对了,他怎么忘了,现在失声了啊!
金凤卿盯着桌子,脑中一片空白。
她明白,今天是要来跟刘江臣谈谈的,可是,要谈什么?
姜逢说他失声是因为心病,心病?和自己有关么?
对啊,大概和自己有关吧,不然他们叫她来干嘛?
还是说,现在也不确定到底是因为什么,得一个个试过来?她是第一个?
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在金凤卿脑中转来转去,完全停不下来。
他不敢抬头去看刘江臣,万一大家视线对上了,多尴尬啊……毕竟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刘江臣现在说不了话,那就得她来先说点什么打破这个平静?
可是,说点什么呢?
金凤卿咬着嘴唇,伶牙俐齿的她一瞬间像是被抽走了记忆,脑子里什么词都想不起来。
她想和他打个招呼,但不知道,打招呼的时候,需要说些什么。
她缓缓抬起眼,看向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也把目光往她身上移。
最终,二人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
这双眼,金凤卿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