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一下子警觉过来,意识到自己是中了暗算,只是这毒是如何中的,倒是一时想不清楚。
她顾不得胸口的带子未系上,用尽全力拉开货仓的门,一手死死抓住门板支撑着身体,艰难地对小白说:“快走,有异常。”
小白听得门板哗啦响,看到赵锦绣的状况,自然不肯走。一个箭步跃下来,扶住赵锦绣摇摇欲坠的身子,沉声问:“如月,你怎了?”
“怕是中毒。”赵锦绣艰难地说。
小白脸色一沉,将赵锦绣搂在怀中,低声道:“是哪里不舒服?”
“身子…。。乏力,头…。。晕。”赵锦绣喘息着,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跌入到小白的怀里。忽然,小白身子也是一歪,整个人也往后倒,瘫软无力靠在了门板上。
“小白?”赵锦绣艰难地喊,想回头也无力,只是整个人倒在小白身上。
“我想我也中毒了。”小白无可奈何地笑笑,手无力地搭在赵锦绣的腰间。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因为都清楚,此刻多说一句话,就多耗费一分精力,那么应付接下来的事,就少一分胜算,自然就多一分危险。
赵锦绣不断提醒自己要清醒,要看清到底是谁在搞鬼。
果然,不一会儿,木楼梯的顶端出现了一个人,手持着一把弯刀,映着天光,明晃晃的闪人眼睛。
那人慢腾腾下楼梯,身子像个球。赵锦绣不用仔细看,都知晓这人是驼背的江伯。因为他驼背,下楼梯格外低腰,越发像个大皮球。
赵锦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观察着他的动向。待他下最后一级楼梯后,赵锦绣轻轻闭上眼。
江伯走到赵锦绣面前,略略站直身子,蹲身要拉开她时,赵锦绣猛地睁开眼,将之前努力屯存的一点力气都全然用上,威严万分地说:“江伯,不对本公子做个解释吗?”
江伯一怔,略略往后退,疑惑地问:“三公子,你——”
赵锦绣这下是没有力气说话,也不想多耗费精力,方才是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才稳住昏昏欲睡的头脑。所以,并不能多说话,于是只看着这个举止怪异的老头。
因光线问题,赵锦绣看不清江伯的神情,但从他稍微迟疑的动作,可知他在犹疑,或者也许是在等待药性的彻底发作。
过了好一会儿,江伯才试探性地喊:“三公子?”
赵锦绣听出话语里的试探之意,尽量稳住,道:“我等着你的解释,说吧。”
江伯这下往后退一步,像是吓了一跳,怕是没想到赵锦绣居然还清醒着。他低声道:“三公子,属下绝不会伤害您,只是奉命行事,这小白公子必须除掉。”
这话还算客气,看来这人并不打算对自己下手,想要除掉的是小白。
“你奉…。。谁的命?”赵锦绣终究还是话语艰难了些,露了些底气。
“三公子,属下不能说。”江伯颇为为难,这番确定赵锦绣已中毒,伸手来拉开她。
赵锦绣努力喝道:“你敢。若是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江伯一迟疑,摇着头,说:“三公子,您不要固执,你不知此人是对岸江家的人,会有后患无穷啊。属下这番决计不会害你,以后你要养小倌,各种各样的多得是啊。”
“你是…。凤楼的人,就不应该听…。。别家的差遣。”赵锦绣无心听他劝告,努力说出此语,她这是想打探一下江伯到底是奉谁的命令来杀害小白。
江伯听闻此话,忽然激动起来,道:“自从我被老当家的救了之后,就一心一意为凤楼,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