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妹子被他气坏了,随手抄起张板凳往他身上砸,“全世界都对不起你是吧,你也别等生病死了,你现在就去死吧!”
曹俊根本不躲,直在那任板凳砸在他脑袋上,发出一声忍痛的闷哼,脑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还好他妹妹力气不大,不然他确实不用等检验结果了。
妹妹拎着另一条板凳又冲上去,渝雪松和张大夫离她近,赶紧架住了她,劝道:“别别别,冷静点,有话好好,别动手。”
而另一端,曹俊双目红肿,抬手掐住了自己脖子。
好像有只无形的手正紧紧绞住了他的脖子,他被推上了十字架,所有丑恶的负面的东西一并刺进他跳动的心脏里,血液一瞬间停止流动,从头到脚都是冰凉冰凉的。
“他喘不过气了!”陆宜南大喊,“快看看他!”
不用他提醒,张大夫已经率先发现了,赶紧冲了上去。
曹俊的喉咙里发出嘶吼声,面色由红转白,四肢挣扎着想抓住什么。
他再次急性呼吸衰竭,并且心跳骤停。
几人手忙脚乱给他急救,然而还没开始,就被张大夫一手拨开。
“你们出去!”张大夫扭头吼,“赶紧的,出去!”
“?”几人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们为什么要出去?不是要救人吗?
渝雪松先行明白过来,沉默的一手拽一个把两个学生带走,又回头喊曹家妹子,“跟我出来,不想他死就赶紧出来。”
陆宜南被他拉着手臂离开,在外面窗口往里探,看见张大夫正就地取材的给曹俊做气管插管。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给sars病人做气管插管是一个极易引起医护人员感染的操作,但显然,这比看着曹俊窒息而死的操作好多了。
陆宜南愣愣的被拽到了隔壁房间,和曹父曹母共处一室。
几人此时正面面相觑。
曹母紧张坐了起来,问他们发生什么了。
没人回答她。
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赵方歇神色凝重说,“如果真的是冠状病毒,刚才张大夫给他做气管插管岂不是……”
他没说出下面的话,但几人都明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陆宜南问。
“很快,”渝雪松低头看腕表,“张大夫那里不会有问题,市里医院的结果很快会出来,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耐心等一等。”
几人只得安静的等着,静静的听夏夜里的虫鸣,此时,毫无节奏的鸣叫声听起来并不悦耳,反而惹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