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想了想,眼睛里是清澈澄净的笑,&ldo;冷爸比大叔好听。&rdo;
男人笑笑,将少年揽进了怀里,&ldo;我无所谓你怎样叫我,只要你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就好。&rdo;
听到轰隆的撞击声,女人的尖叫时,第一时间冲到了楼梯口,就看到了滚落下来的少年,额头嘴角都流着鲜血,而此时他的双眼正紧闭着,任他再大声呼唤,少年都没有任何回应。
&ldo;二,二少爷说要,要找您,下楼梯时不小心就跌了下去。&rdo;楼梯上方脸色苍白的女人,惊恐的解释着。
男人顾不得太多,抱起昏迷的少年,开车就向着最近的医院驶去。心中再一次被惊恐,无助,所占据,他的奢求太多了吗?才短短半年的时间,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得更好呢。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都在颤抖,一只手紧紧搂着昏迷的少年,一只手紧紧抓住方向盘,不知道是怎么赶到医院的,只是在少年终于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是绵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痴痴的凝望着急救室的那盏灯,头脑里一片空白。
然而,医生告知了无大碍的结果后,却没有人知道,醒来后的少年,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却唯独忘记了这半年来所有幸福的时光。
看着少年眼中蚀骨的恨意,和他口中说出的犹如尖刀一样刺进心口里的一句句话语,男人无力的,颓然的跌坐进椅子里,身体缓缓地抖了起来。慢慢的,就听到那从胸口压抑上喉咙的沉闷笑声,一点点,一点点的越来越大声,直到能够看到男人眼里笑出的泪,男人却还是一直的,压抑着的笑。
少年愤怒而莫名的看着低笑的男人,明明那么恨着的人,心里却莫名的揪着疼了起来。甩甩头,少年不再看他。
男人依然会每天照顾着少年,直到少年康复出院,男人想要接少年回家,少年却在一日男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溜出了医院,回到了奶奶家,想到之前特意报的离家很远的一所学校,孤身一人,踏上了孤独的他乡,悄悄的躲了起来。
冷楠痛苦的低声□□着,这样的梦里,虽然还是会有痛,可是,和商洛相拥的每一个瞬间,都让他感觉到了美好和满足。尽管周围一直是无尽的黑暗,尽管他怎么努力也无法醒过来,只要梦里还会再看到商洛,他就知足了。
哪怕就这样一直沉沦下去,哪怕真的不再醒来,只要还能有梦,因为他知道,一旦醒来,他就只能和商洛说再见了。
睡梦中醒来,商洛脑海里还能清晰的记起梦中的所有事情,眼角的泪接连着滑落,流过了耳朵,濡湿了枕头,大片大片的,泛起丝丝凉意。
他低低的笑着,笑得浑身都跟着发着颤,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身上的伤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心里却很痛,痛得连呼吸都跟着有种烧灼感。
原来,那个在冷楠心里的人,那个在山脚别墅等着冷楠的少年,是他自己?很多在梦里无端出现的情景,都是他忘记了的过往?在他忘记了的岁月里,冷楠独自一个人都忍受了什么?
就那样痴痴傻傻的笑了不知道多久,他看了看四周,他现在在医院里,一个单独的病房,除了他没有别人。
努力回忆了一下,能想起的,就是之前被肖铭禾约出来吃饭,喝了几杯酒,就像先前在学校一样轻松的谈笑风生,好像聊了很多,直到晚上,陪他到他入住的酒店,他们从来没再提起关于分手的事,只是简单的聊着一些有关毕业论文的问题,还有即将回到学校拿毕业证的事情,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醒来时,他已经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是阴谋吗?竟然连昔日的同学也参与了这场阴谋?他的价值是什么?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
第一次醒来时,眼睛被蒙住了,一片黑暗,感觉到自己被绑坐在了一个椅子上,周围似乎很安静,能听到窗户外面的雨声,他被关在了一个房间里,而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但是隐约可以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商洛慢慢的试着活动了一下被绑住的手脚,好像没有被绑的很紧,他尽量小声的,用力的,忍着疼痛,试图将手从绳子里脱出来。手腕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都努力忍着不发出声音,终于,不知道在挣脱了多长时间后,他才得以解脱了自己的双手。心里还在庆幸,还好这是一群不太专业的坏蛋吧。
顾不得手腕的疼痛,扯下了眼睛上的黑布,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小旅店的房间里,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衣柜,还有一台电视机。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他正坐在靠窗位置的椅子上,双脚还被绑在椅子腿上,他看了眼已经破了皮血肉模糊的两个手腕,忍着疼,快速将脚上的绳子也解了开。
门外还有隐约的说话声,商洛小心的走到床边,发现他所在的房间是在三楼,外面的雨很大,稍稍犹豫了一下,听到门锁被转动的声音,回头看了眼关闭的房门,他快速从窗口翻了出去,踩着楼房外壁上的空调外机,一路向下,落到地面的那一刻,在大雨声中,他还是听到了楼上窗口传出来的叫喊声。
顾不上抬头看,顶着大雨,他疯狂的奔跑着,雨水淋得眼睛都无法睁开,仍是不停的奔跑着,不知道路线,分不清方向,就是沿着马路一直跑。害怕被发现,他就专门找了没有路灯的方向跑。直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汽车喇叭声,他继续拼尽全力的向前奔跑着,有刹车声在耳边响起,他听到了很多的脚步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