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住在酒店……可是他不是和钟离洵在一起吗?怎么会来这里。
那些不美好的记忆接连涌入脑海,他才后知后觉一般检查自己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他的手腕、脚腕都没有被锁着,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他来时穿的,身体干爽,应该是钟离洵替他清洗过并帮他换了衣服,床头上还放着一卷拆封的纱布。
刘玉北望着出神,好久他才捂着酸痛的腰下了床,一张照片也随着他的动作落到地上。
他弯身拾起,脸色突变,浑身僵硬——他和钟离洵的亲密照片,上面还有钟离洵留下的字。
-喜欢吗?
-我的珍藏。
嘶啦一声,照片被撕了个粉碎。
刘玉北把照片扔进马桶,亲眼看着照片被水冲走,他才暂时松了一口气,慌慌张张地离开这里。
不管钟离洵又发什么疯,此地不宜久留,他要赶快回去——待久了可能会让顾宴深担心。
印证刘玉北的猜想,顾宴深坐在客厅的沙发,目光落在大门,好像在等待谁。
刘玉北心虚的低头,不敢与顾宴深对视。
顾宴深起身,低声询问:“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刘玉北随口扯谎:“散、散步。”
顾宴深嗯了一声没说什么,目光却一直落在刘玉北身上。
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让刘玉北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两人无声相处良久,最终刘玉北受不了审视一般的煎熬,为自己找了理由逃跑,“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
顾宴深说:“先把饭吃了吧。”
刘玉北怕自己露出马脚,不想与顾宴深独处,飞快扒拉了几口饭,然后逃也似的上了楼。
顾宴深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然后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的房间,刘玉北才感觉提到嗓子眼的心缓缓落回了原处。不等那口气松完,他突然跑到浴室,用凉水冲洗自己的身体,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
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缠在腰间的纱布被水浸湿,逐渐露出一点血色。
刺啦一声,刘玉北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碎布。
刘玉北站在蓬头下面,红着眼,用力搓洗身上钟离洵留下的痕迹。可是那松香信息素的味道好浓,就像是从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怎么也冲不掉,他的手停在了腺体那里。
满脑子都是清洗标记时,医生说的话,“你的腺体只能清洗一次标记,如果再有一次,腺体就会永久性损害”。这是张岁安的腺体,他可以糟践自己的身体,但是不能损害张岁安的腺体。
张岁安已经去世了,生前遭受了那么多苦,死后腺体也要不得安宁吗?
刘玉北敛眸,发用尽全身力气搓洗脖颈,可是他真的好脏啊,用着父亲的腺体被别人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