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恋家的。
落叶归根,人之常情。
家里格外冷清,没有贴对联,也没有放鞭炮。
他敲了好久的门,都无人应答,无奈之下,刘玉北自己拿钥匙开门。
客厅里空荡荡的,茶几上还落了一层灰,像是很久没人住过,完全没有过年的喜庆。
刘玉北蹙着眉,快步上了二楼,二楼也什么都没有。
他垂头丧气的下了楼,去隔壁问了邻居。那邻居说,这家已经搬走好久了。
刘玉北拢了拢衣服,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脑海中回响着邻居说的话。
“你说那一家人啊,早就搬走了,急匆匆地,像是后面跟着豺狼虎豹。你还别说,他们家那小儿子脸上缠着绷带,像个木乃伊,我看的真真的……”
不会的……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刘玉北晃了晃头,企图把这些不好的念头赶出脑海。
大概是那个大娘看错了吧。
他现在联系不到刘成渊和张岁安,联系方式都是空号,现在只能等他们联系他。
说来,好像有点可笑。
明明打算和家人一起过年的,结果落得一身狼狈。
刘玉北不知道自己在这条街道晃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不肯走是不是在期待什么。等他有意识时,周边已经亮起了斑斓霓虹。
烟花在耳旁炸开,一圈又一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在烟花声中听到了笑声,那笑声爽朗、快意,代表合家欢。
刘玉北一个人走了很久,久到漆黑的影子消失。
这个年过得如同笑话。
顾宴深回家过年了,别墅里就剩他一个人。偌大的别墅更是空旷,就连钟表指针转动的声音都无比清晰,莫名其妙的,刘玉北想起了自己的小家,虽小,但温暖。
可能是想的太多,刘玉北有些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昏天地暗,让他差点忘记了时间。
他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
梦里有张岁安,叶淮熙……这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他梦见了钟离洵,以及前几天在餐厅遇见的那个人。
他梦见钟离洵把他关起来,用铁链拴着,哪都不允许去。
可是他明明连钟离洵的真人都没见过,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他和钟离洵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究竟忘记了什么……
刘玉北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最后穿着拖鞋下了楼。
叶淮熙和顾宴深刚好都在,看见刘玉北下来,叶淮熙弯了弯眼睛,祝福道:“新年快乐。”
刘玉北气色不佳,依旧扯出个灿烂的笑容,不让他们担心:“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