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卉芳刚从舞池里退出来,与她跳舞的是连城市长的独子,两人站在一起,不知让多少人眼红羡慕。
齐卉芳坐下来拿起红酒杯,就有人走过来,贴着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倒是能沉得住气。”齐卉芳微微一笑,鲜艳的红唇在灯光下如同流光溢彩的宝石。
“齐小姐,我看那个沈云倾就是个不入流的千金,长相和家世都不如齐小姐,沈家和齐家更不能同日而语,齐小姐为何会对她如此上心?”
齐卉芳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红褐色的液体如同新鲜的血液:“叶笙从来不会主动帮助别人,从来不会。”
以他的心狠手辣,就算有人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会淡定的抽着烟冷眼旁观,多管闲事,那就不是叶笙了。
可这样的叶笙,竟会在海上出手救了沈家父女。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只是路见不平,但了解叶笙的人都知道,叶笙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他会帮助沈家父女,既然不是因为沈儒良,那就一定是因为沈云倾。
这个刚刚蹿到上流社会的沈家女,到底是什么时候引起了叶笙的注意。
不管是什么时候,她的好运气也该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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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厅里,沈云倾和宋成峰已经跳了两只舞。
曲调欢快的花步舞音乐响起来,沈云倾愣了一下:“这个曲子没听过。”
“这是法国的花步舞,难怪你没听过,在英国也是刚刚流行。”宋成峰将手掌虚虚的放在她的腰间,“我教你,很简单。”
沈云倾悟性高,没多一会儿就已经学会了,大厅里会跳这种舞步的人很少,一时倒成了他们两个人的专场。
刘氏坐在宋太太的身边,看到这一幕都不由会心而笑。
“致远(宋成峰表字)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和云倾一起玩,现在长大了,两个孩子倒是越来越投缘。”宋夫人对于沈云倾的人品长相和家世都是十分满意,更何况两家是世交,知根知底。
刘氏自然也乐见其成:“云倾的脾气,只有致远肯将就她,而且你也是个好性情。”
宋夫人听着刘氏的话,似乎是在说那二人脾性相同,她这个未来婆婆也是极好相处的。
脸上的笑容不由又加深了几分。
舞会结束后,沈云倾得知沈儒良已经带着刘氏和沈云环离开了,留下来带话的侍从还说,刘氏拜托宋家二公子将沈云倾送回去。
“沈伯伯他们年纪大了,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正好我的车就在外面。”宋成峰有些欣喜,却是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对他来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同沈云倾独处。
沈云倾道:“那就麻烦你了。”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刘氏故意为宋成峰制造的机会。
宋成峰有司机,不必亲自开车,他先步下台阶打开车门,绅士的让沈云倾先坐进去。
当车子缓缓的驶离燕悦楼,二楼的某个房间,窗帘被掀开一角,忽明忽暗的闪烁着香烟的光亮,一双沉如深渊的眼睛仿佛融入了夜色,化成了无边的黑暗。
车窗两边的灯光滑过,沈云倾听宋成峰在讲英国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