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御!&rdo;
御遥看着阵外唤他的桑泽,想起方才蓝素的话,&ldo;你的外公,舅舅,那个不是你的血亲,与你连着血脉?&rdo;到底还是收起了战琴,撤回阵法,只踢碎了汐崖的曼陀铁杖。却不料蓝庭瞬间挣脱金丝弦,九尾急急扫来。御遥挥弦击退六尾巴,剩三尾被踩在足下,另一只手迎面拍上蓝庭。只见蓝庭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倒下。
&ldo;庭儿!&rdo;汐崖亦挣脱了金丝弦,九尾袭来,俨然比蓝庭要气势磅礴的多,御遥本就伤了心神,一招不甚,被九尾整个儿扫过周身,一时间忍住了喉间的血腥,到底还是有一抹细微的血液顺着嘴角滑了下来。而汐崖凭此一击,已是强弩之末,伏在地上再难起身。
御遥看着汐崖,遥遥头,&ldo;汐崖,你也曾随本君征战天下。我记得当年你是个满腔子热血,一心建功立业的少年。六分天下后,你说征战多年,也是累了,想歇一歇,过一过儿女绕膝的日子。本君允了,让你随了姑逢。如何你变成了如今这般肮脏模样,可知是因为什么?巫山脚下,本君赠你流桑花,许你正神位,你又当是因为什么?因为本君敬当年那个热血少年,你担得起!本君让桑泽随你回来,中途离开,你又且当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本君对你还抱着一丝丝的信任。而你受的住本君的信任吗?人间尚且有话,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太令本君失望了!&rdo;
汐崖委顿在地,只喃喃道:&ldo;圣……圣上……&rdo;
&ldo;父亲,哥哥!&rdo;蓝素急呼,对着桑泽吼道:&ldo;你放开我,放开我!&rdo;
桑泽扶着御遥,弹指松开了蓝素。
蓝素扑过去抱着蓝庭,又声声唤着汐崖。见二者到底没有伤及性命,一颗心稍稍放下来。只抬头对着桑泽,冷冷道:&ldo;过来!&rdo;
桑泽看了一眼阿御,没有回应蓝素!
蓝素气急:&ldo;御遥圣君,这些年虽然桑泽在巫山学艺,得了一身好本事。可是天地君亲师,亲犹在师之前。您如此霸着桑泽,只怕不太合适吧!&rdo;
&ldo;素素!&rdo;玄秩想要出言禁止。
&ldo;母亲!&rdo;碧清亦想要提醒。
御遥推开桑泽,笑道:&ldo;天地君亲师?本君开天辟地时,你父君还是我的下属,至于你,尚未出世。君,便是你公公与本君同列四君,天地间也只有本君一位圣君。至于亲者,桑泽今年三万两千余岁,前三千岁在青丘独自清修,后近三万年是长在巫山。言师,你自己也说了,是由本君一路护持才让他九尾化赤,位列正神位。你与本君论天地君亲师?试问,从何处论起?&rdo;
御遥甩开广袖,坐在大殿中央,冲着姑逢道:&ldo;十余万年了,你也该醒醒了。本君容你清闲了这么些年,可你看看,八荒如今是个什么样子!亏得桑泽来了巫山!今日之事便算是你理的第一件事吧。若是再让我动手,便是战事了!你想清楚!&rdo;御遥走近姑逢,轻声道:&ldo;我已没有太多时间,不能再为你挡第二个十万年,剩下的时间我只能留给他!&rdo;
&ldo;你……阿姐!&rdo;姑逢猛地回过神来,一下了红了眼眶,十余万年不再叫的称呼便这样脱口而去。
&ldo;去了一了你外祖一脉的事!&rdo;御遥给了桑泽时间。
&ldo;不必了!&rdo;桑泽望着自己的母亲,&ldo;从今往后,我只是青丘九尾白狐一族的子弟,与涂山蓝狐一族没有半点干系。&rdo;
御遥和桑泽将将回到巫山,就有姑逢的谕令传遍洪莽源。
蓝狐一族尊长汐崖因不敬君上被抽了神脉,革除神籍,前往苍梧之野受刑。其子蓝庭亦被革除神籍,贬入人间轮回。其女蓝素,永世囚禁北荒月牙殿,无召不得出。
&ldo;定是祖母求得情,月牙殿从来只有祖母一人,冷清得很,如此母亲前去作伴,倒也不算十分委屈!&rdo;
&ldo;幽孟。&rdo;御遥冷冷地吐出一个名字。
&ldo;您怎么知晓祖母闺名?莫非您认识祖母,论着您和祖父的交情,自然认识也不奇怪。&rdo;
&ldo;何止认识!当年是我作主让你爷爷娶了她的,可惜啊,到底她不是你爷爷心尖上的人。&rdo;
&ldo;那爷爷喜欢的人是谁?&rdo;
御遥看着桑泽良久,道:&ldo;我累了,你回俊坛渊吧,无事不用再上巫山了。&rdo;
&ldo;阿御!&rdo;
&ldo;回去!&rdo;
&ldo;你若不想见我,何必带我回来,又何必多此一举,遣我回俊坛渊,直接将我扔在八荒,或者封了巫山口,不是更好!&rdo;
&ldo;你‐‐&rdo;御遥忍着喉间的血腥,&ldo;那你走吧,只要不在巫山,随你去哪!&rdo;
&ldo;随我去哪?既然一切随我,我是愿意交出一条尾巴的,您又何必来青丘救我,累的我与母亲决裂,如今便是青丘,父君定然还在生我的气。天地之大,根本无我容身之地。&rdo;
&ldo;滚‐‐&rdo;御遥气急,一口血从口中吐出来,整个人跌下来。
桑泽一把将她捞进怀里,&ldo;总算是迫您呕了出来。我不走,永远都不会走,就算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也会守着你。只是求您,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好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