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没有强行醒来,是阿姐让我醒来的,也是她送我回来的!&rdo;御遥低着头,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ldo;所以……你是回来和我告别的?你……&rdo;
&ldo;阿姐说我睡着已然无用,不若回来了一了心愿。&rdo;御遥抬起头看她,&ldo;阿姐还说你必定也很想见我……我是回来与你告别的,可是、可是等真正见到了你,我突然便害怕那一天的到来。我不想离开你,所以我也不想再瞒你什么,我们一起想办法,想办法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好不好?&rdo;
&ldo;真这么想的,从今往后,什么都不瞒着我,也不一个人独自担着?&rdo;
御遥看着桑泽,举了三根手指,无比郑重道:&ldo;本君以神泽之灵向天地起誓,从今日起,与夫君桑泽神君坦诚相待,日月相照,绝不欺瞒他任何事。若违此誓,便让凤凰之心顷刻……
&ldo;便让荒火天雷断尽吾之九尾。&rdo;桑泽拦下她,不容置喙道:&ldo;既然你要发誓,便按我说的发。以后如果再敢一个人担尽天下事,我九尾断尽便算对你的报应。&rdo;
御遥怔怔地看着桑泽,半晌才道:&ldo;八荒的子嗣素以翩翩君子之态、温润文雅之风闻名洪莽源,何时变得这么凌厉霸道了?&rdo;
桑泽噙了一抹三万年来从未有过的得意之色,眺望天际:&ldo;君子温润,配以贤淑。像御遥圣君这般,大约只得以霸治霸了!&rdo;
☆、交心2
两人回了散花殿度日,将欲月打发回了俊坛渊。
浴月朝着桑泽冷哼了一声,趁着他尚未回神发现,飞也似地逃下了山巅。
而自那晚二人坦诚交心之后,因再无心结郁在肺腑,御遥虽无修为灵力加持,却也没之前那般虚弱,心绪亦平稳了许多。如此数月之后,之前因司战操琴散去的修为,尽慢慢恢复了几分。
只一日,桑泽因替御遥调息之故,疲乏了些。御遥心疼他一脸的倦色,便趁他未醒之时,以流桑花之气迷化了他,想让他多睡会。
如此,黄素传来的一封信笺便落到了她手中。她将书信中的内容看了数遍,方才确定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书信曰:八荒之内,青丘九幽;百万魂魄,聚以内丹;若可净化,方得长生。
洪莽源中,若论修道,便再也没有比她更精此路的了!他们这些上古正神,本就长生,若还需长生,便是如她这般毁了道行需要修神补元,重新得道的!
她将一方书信卧在手中,看着散花殿中熟睡的男子,到底没有忍住心绪的翻涌,一时错了内息,由着血腥之气化成鲜红的液体从口中喷出。
于是那困着桑泽的花香气泽便顷数退去,他豁然睁开双眼,只觉心跳的厉害。便急急走出殿来,果然,那个紫衣的神女扶着殿门,委顿在地。
御遥见他过来,撑着站起了来,朝他摆摆手笑道:&ldo;无事,多半是被你感动的,心绪起伏大了些,乱了内息。&rdo;边说边将书信塞给他。
桑泽将她抱回殿中,方才打开书信。半晌才道:&ldo;我们试一试好不好?&rdo;
&ldo;好!&rdo;御遥点点头,&ldo;只是……终究是天道之物……小心些。&rdo;想了想又道,&ldo;明年七月有良辰,我与你同去,正好拜一拜你父母。&rdo;
&ldo;来回折腾,你受得住吗&rdo;
&ldo;我不想一个人待着,不想和你分开。一分一秒都不想。&rdo;
&ldo;好!&rdo;桑泽握着御遥的手,渡过重重灵力。
一日日,御遥精神尚好,桑泽便想着要将当日碧清炼化的丹药喂她吃下。又恐她内里虚弱,一时承不住丹药大补,便将其化在掌风中,又以自身灵力滋养,分了数次趁给阿御调息时化入她体内。
此举于阿御自然再好不过,那本就是她自身的修为,如此循序渐进吸入,即圆融又不至于虚不受补,内里便渐渐充盈起来。
只是&ldo;后土幻音&rdo;本就是上古至尊的心法,即便是一成,也是磅礴深厚。桑泽将它化成十余分,又将每股真气都重新炼化,数次下来,整个人便憔悴了许多。
到底御遥看出端倪,问了他又推说旧疾之故,调息便可。御遥也不再追问,只顺着他要他自己调养修复,当月没有让他再为自己疗伤。
直到第二个月,桑泽亦恢复了几分精神,便重新帮她调理内息。
这日,如同往常一般,桑泽将炼化好的真气渡入阿御体内,眼看就要结束。不料阿御凝神将先前神泽之灵中已有的灵力催化开来,如此便缠住了桑泽的灵力。
桑泽只当她一时失了神识,想要吸取他的灵力。若只是这样,他自然求之不得,但阿御内里亏空得厉害,这样吸取他磅礴的灵力,非将元神迸裂不可。
&ldo;阿御‐‐&rdo;他伸手想要止住她,却被阿御反手控住。
&ldo;放心,我没事,只要你一点点灵力!&rdo;说话间浓郁的流桑花之气弥漫开来,困住了桑泽。
按着近几次桑泽渡给她的真气气泽,果然,御遥在他体内寻见了剩余的被精纯的真气包裹着的丹药。她手中拈了个诀,尽数将它们吸取了出来,融入自己的体内。只是一下承了半成修为,确实有些吃力,激得她连连咳嗽,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