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当了扫盲班的老师,有工分算,但等农忙的时候,扫盲班大大小小的人都要去地里帮忙,何况是她。舒曼被陈锦州送过来的时候,大家脚边都放了不少好东西。看他们心满意足的样子,想来收获不少。舒曼粗粗看了一眼,自己都不怎么需要。倒是白玉英见了她,就把她拉到一边,献宝似地拿出一台收音机:“二手货,收你三十,不贵吧。”“真的二手?”舒曼心上一喜,她其实在见过白父后,就一直想着买一台,这样有些消息就有了来源渠道。只是动辄一两百的大件,她还是有些吃不消。就想着慢慢来,再凑钱看看好了。“难道还骗你不成?你看看那旁边时不时有两道划痕,听说是那卖主的孙子给弄的,要不然也不能卖给白叔了。”当然实际上是那家里欠钱,白玉英没等舒曼细看,又神秘地掏出一卷用手帕包的东西,问:“要不要。”舒曼怔了怔,忽得打开手帕,有些激动地问道:“多少钱,我要了。”哪怕手上钱不够用,大不了找陈锦州借。毕竟……原是处上对象了不是嘛。舒曼想到这有些脸红,知道这算是真正认可了陈锦州的身份。“嗨,我借你啊。你回头还我啊,这样你就不会忘记给我写信了。”手上这一叠至少几百斤的粮票,白玉英知道舒曼能拿出钱来,但肯定吃力。她又不缺钱,也不指着这点钱过日子,肯定不会要。但她不要,舒曼肯定不允许,还不如让她欠着。舒曼心里经过一番挣扎后,握住白玉英的双手:“好,算我借你的。”她肯定不会忘记白玉英,事到如今,已经说不清谁欠谁更多一些。她是觉得自己欠对方良多。但白家人显然觉得不够。这事情也是在说不清,那就只能继续互相纠缠在一起。她也希望白家人的命运,真的从此得到改变。舒曼也不后悔,之前对白父说的那似是而非的话了。倒是这些粮票,舒曼只拿了五十斤放到身上,其他地推回到白玉英手里。白玉英不解地看着她。舒曼道:“回上海的时间定了吗?”白玉英沉默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白叔刚才和我说了。”“舒曼,我很庆幸认识你。”舒曼微微一笑,抱了抱白玉英:“我也是。”白玉英眼里闪着泪花,有些事情她没有说出来,就是说了舒曼肯定也不当一回事,按照原本的推算,她想回到上海,这边虽然愿意放手,可上海那边不好进去。白父回去,少不得要跑动关系,几经折腾。但按照白父的意思,这一次出乎意料的顺利。他猜测是和陈锦州有关系,但绝对不认为是和救命之恩有关系。所谓救命之恩,其实也是掺了水分,他不过是把人救起,送到另一个地方丢下,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出没的那条路。但白父的确也因此救了陈锦州。陈锦州承认,但这在当时介绍其他人帮着白玉英在档案上做文章已经足够偿还,而后面的,估摸着就算还有恩情的原因也应该和舒曼有关系。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不保证时间了。最近忙得一塌糊涂,工作上不讲了。女儿要上幼儿园之前,暑假要开始上同一个学校的小小班,她才两周多,就得送过去,老母亲紧张地一塌糊涂,又怕进不去幼儿园,报不上名,又怕报上了她过去害怕,生生让自己长了一嘴巴的燎泡。没办法,我今年出来重新工作,把女儿给她奶奶带。但最近她奶奶不愿意了,说太累了,她还得去教堂,还得给人做媒。所以我能说什么?再不愿意让自己没有经济收入的情况下,只能咬咬下,委屈女儿了。7月2号就要读书了,估计在那之前和那开始的头几天,我要一直处于焦虑和更新不定时的状态,但我会保持日更,希望大家能体谅一下,爱你们,么么哒。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码字收入能超过我的工资,哈哈哈,感觉很艰难,但至少有个目标。无论如何,再尝试过近乎两年半的全职妈妈生活后,发现没有钱,你屁都不是。老公是给钱花,但总觉得底气不在。等陆续有其他人要上门了,心满意足大买一通的舒曼一行人也终于提着东西离开这座院子。按照白叔的意思,就是这个地方,今天过后和他们白家也不会再有任何联系,正是因为如此今天才这般大胆的行事。不过舒曼走出院子的时候,好像还看到在公社里面做事的人进来,对方虽遮遮掩掩的,但那下巴下的痦子太过显目,想让人忘记都难。这事关白家的生意,舒曼与那人擦肩的时候,眉眼不动,走出去几步后,在白玉英耳边说了一句。白玉英猛地回过头去,急切地问道:“你确定。”舒曼点头:“当时公社的人不是来给医院探望我嘛,后来的人里面就有他。”其实就是送钱,看着这个人在公社里面的身份应该不会太低。白玉英点了点头,转身跑进院子去。两个人的对话时间很短,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白玉英突然又跑回去,想着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心里也没当一回事,反而贴心的到树荫下等待。这个时候,陈锦州两只手指插在裤袋上又晃了过来。没有案子的时候,他们公安也是很闲的,又只是在镇上走动,就当成巡逻了,大家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到陈锦州的时候,张家人朝他善意地笑了笑。正是他告知张建设要回来的时间,张家人才觉得不愿意张秀秀和陈家继续这么僵持下去,吃住张家,夫妻分居,对陈家人来说似乎还是很好的事情。可真行为小夫妻着想的人家,那可是巴不得小两口和和睦睦的。可见,对这门婚姻甚至对张秀秀,陈家的人是打心里看不起和看不上的。那秀秀就不能耽搁。陈锦州过来的时候,张红军邀请他一起过去。陈锦州睨了舒曼一眼,像似在征询她的意见。在张家人善意的笑容下,舒曼悄悄瞪了瞪他,下一瞬忍不住破功,笑道:“你要是有时间我们去看看?”反正来的路上,她们三个女知青商量过了,不为张家的事情,就是为同为女子的张秀秀打打气也得过去撑个场面。“不用你进去,就在外面等着好了。”张红军可没打算仗势欺人,就是打架,那陈家三个人也不够看,之所以叫陈锦州也是看到才想起来,担心那陈家父母两个老人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情,自己到时候岂不是有嘴巴也没有地方说去。上一次是趁人不备,陈家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容易,即便打定主意离婚,张家人也没有打算让张秀秀受委屈,何况还有个孩子要养。原本对于张秀秀回来,村里是有不少微词的,但张家上下从张队长到出外玩耍的喜子,说起张秀秀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要护着人的态度。外人虽然喜欢说嘴,但说多了,对方不理会,自然就会无趣。何况张家还是队长,又有张建设在部队里,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求上张家呢。大家哪怕喜欢碎嘴,事关张家,那是宁可躲回屋里唠嗑几句。你不当着面说,张家也只做听不见看不见。白玉英出来地很快,手里还捏着一包白叔塞过来的云片糕,走到舒曼身边的时候小声说道:“白叔说是早就知道的。”在公社里的人又怎么样,平时还不是一样有需求,家里双方老人还有孩子都得养,靠他一个人的工资也就勉强吃个大半饱,想吃好想吃饱就得另想办法。其实白叔在这边,白父一直有在背后谋划。他的女儿在这里,他最亲近似兄弟又是长辈的白叔也在这里,不可能两手一摊就万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