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元善,你跟裴敬甫之间,没有什么吧?&rdo;
赵元善见哥哥看着她的神情,便猜到哥哥或许看出了什么。哥哥是最了解她的人,她有什么变化通常都很难瞒得过他。在赵元赫的注视下,赵元善有些隐隐的心虚,生怕真的会被赵元赫看出什么来。赵元赫对裴敬甫向来没有什么好印象,定不会同意自己与裴敬甫之间的事,若是被哥哥察觉,再让父亲知道了,指不定会闹出点什么麻烦。于是赵元善佯装镇定,道:&ldo;哥哥觉得我跟裴敬甫那个冰碴子之间会有什么?&rdo;
赵元赫听她笃定的语气,料想裴敬甫那种人元善应当不可能看得上。但他又狐疑方才她询问裴敬甫情况之时的态度,一时半信半疑。
不论是赵元赫还是赵震,都不会愿意她跟裴敬甫之间真的会产生什么感情。况且自己跟裴敬甫在一起,是有自己的另外打算,她也并不想让哥哥和父亲知道她跟裴敬甫的事。
寻芳见二人突然沉默,便出声说道:&ldo;天色已沉,奴婢觉得眼下还是快些回京师,夫人受了这数日的苦,应当早点回京师歇息休养,有什么回去说也不迟。&rdo;
赵元赫想了想,还是对赵元善嘱咐了一句:&ldo;元善,虽然我知裴敬甫那人不是你中意追求的良人,但哥哥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切莫跟姓裴的有什么感情,那种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早年我与他接触,了解最深,别到头来,伤了你自己。&rdo;
赵元赫还是怕有什么万一。
&ldo;哥哥把心放在肚子里,别人不知元善,哥哥也应当清楚,裴敬甫不是我会钟情的男人。&rdo;
听到她的话,赵元赫隐隐安了心。裴敬甫那人阴险又精于谋算,无所不用极其,难保不会在有朝一日利用他的妹妹,他怕元善会吃亏。
想到这里,赵元赫又突然意识到什么,须臾,试探性的问赵元善:&ldo;……你嫁过去这段时间,裴敬甫没有欺负你吧?&rdo;
他早知赵元善怀孕一事是假,也知道她跟裴敬甫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但裴敬甫毕竟是个男人,时间一长,谁知他会不会对赵元善做出点什么禽兽的事情,元善是个弱女子,怎会是那人的对手?
赵元善知道赵元赫所说的&lso;欺负&rso;是什么,她回道:&ldo;没有。&rdo;
&ldo;元善,如果姓裴的真的欺负了你,你要告诉哥哥。&rdo;赵元赫正色道,&ldo;他若敢强迫了你,我定叫他生不如死。&rdo;
赵元赫说这话时,眼里的凌厉让赵元善心里没由来的一怵。
她知道哥哥是认真的。
按捺下心里的那丝心虚,&ldo;哥哥多虑了,裴敬甫怎么会敢碰我?&rdo;
&ldo;这就最好。&rdo;赵元赫到底还是相信妹妹的。
之后赵元赫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带着她跟寻芳一道回京师。
赵元善不敢想象,倘若哥哥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裴敬甫的人,会是怎样的失望。
赵元善回京师之后,直接去了太师府。
赵元赫说这些日子母亲因为担心她,膳食不佳,身子虚弱了不少。
当王夫人见到多日不见的赵元善的时候,抱着她哭了很久,见她气色不佳,更心疼的不行,只握着她的手,眼泪不停:&ldo;元善,你怎总是受这样的苦?这本不该是你去承受的‐‐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非要嫁给那裴敬甫,现在无端的承受这么些事端!&rdo;
&ldo;我……&rdo;赵元善见母亲红着泪眼,心里难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赵元赫见状,道:&ldo;母亲,元善好不容易回来,就不要说这些了。&rdo;
王夫人抹去眼泪,到底是心疼女儿,&ldo;也罢也罢。你哥哥要去接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下人开始备你爱吃的饭菜了,先让惊鹊伺候你沐浴,再一起用饭,我们母女几日不见,要好好说会话。三姨娘也想你,等会我就吩咐人把她和元慧叫来。&rdo;
赵元善顺从应下,自己的确是该沐浴一番了,但她并不敢真的让惊鹊伺候。若是叫惊鹊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些印子,她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惊鹊是除了王夫人之外最担忧赵元善的,见她好不容易脱险,想好好伺候她洗漱,结果赵元善说自己受了一点惊吓,想自己沐浴。惊鹊向来对赵元善的话深信不疑,听她这么说也没有想别的,只好守在门外等候吩咐。
赵元善坐在浴桶内,这才看到身上那些若隐若现的淤痕,无一不在提醒昨夜她跟裴敬甫之间确确实实的暧昧。想到昨夜那场欢爱是自己主动勾引,羞耻便冲到头顶,让她无法再回想下去。
昨天她也是仔细考虑了一个下午才有那样的决定的,也不知昨日的脸皮究竟是怎么厚到那种程度的,若是现在,她定是再也做不出来那种事。
洗漱沐浴完毕,为了掩盖脖子上旖旎留下的痕迹,她选了相对保守的立领披风。
赵震因为那一桩案子去了刑部,这一席饭便只有赵元赫以及太师府女眷。
三夫人岑氏的肚子已经彻底明显突兀起来,平时也比以前更加注重小心。
赵元善清楚记得,三夫人怀的是个男丁,叫元修。
只是上一世三夫人还未生产她便入了宫,所以跟这个最小的弟弟并没有多少接触,那十五年,她跟这个弟弟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二十次。印象中,这个还未出生叫做赵元修的弟弟很有才学,但性子很沉静,每回她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寡言少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