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了堵住那些清楚他狼子野心的悠悠众口!”皇后随口便道。
母后如何说都有理,天佑这个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少年自然是说不过自己母后的,便道:“母后,思昙与我情同手足,就算是为了我,请母后莫要猜忌思昙了。”
听天佑这般说,皇后欲发作,又念及儿子刚受惊归来,想来儿子自小受人蒙骗,如今心智尚幼哪能明白她的苦心,“好了好了,这事母后自会为你处理,你先去拜见你的父皇吧!”
天佑还想替思昙辩解几句,却见母后朝丫头们摆了下手。母后与大将军作对也是不一朝一夕,凭他几句言语也消解不了母后对大将军的多年怨仇。见母亲不愿再听,他多说无益,便跟着丫头们去拜见父皇。
见儿子渐远的背影,皇后招了心腹耳语了片刻,心腹领命而去,随即皇后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御书房内,皇帝正听大将军禀报逸王事宜,“审问之下,逸亲王已将条条罪状招认于状纸之上,皇上请过目。”
此次天佑与思昙偷溜出宫彻夜未归,原本怎么想也怀疑不到逸王头上。何曾想第二日,便有一民女去将军府喊冤,状告逸王为抢民女,杀民女的全家,甚至连民女尚在襁褓中的幼儿都不放过。
这民女自然是天佑二人那不着调师父的红颜知己。
民女寻死觅活,哭声凄切,便惊动了大将军。大将军一现身,民女便抱住大将军的腿,一个劲儿地哭诉逸王不仅抢了她,草菅了她一家四口,近些年,少说也有几百无辜女子与家人性命惨遭逸王毒手。
除了女子,逸王还强抢长相姣好的少年少女,女子亲眼见无数个被凌虐致死的少年少女被无情抛弃乱葬岗,女子实在不忍,便是身死也要将如此人神共愤行径公之于众。
此事远不是大将军的职责范围,但昨日天佑与思昙无故失去行踪,女子一说少年少女,便心下觉得奇怪。
可又想,逸王胆小怕事,最是惜命,不可能活腻了抢了天佑和思昙。可天佑与思昙的失踪现下无线索可寻,女子鸣冤之事也来之蹊跷,加之逸王若真有罪,亲王身份无人能问责。大将军杀伐决断,嫉恶如仇,王室有如此败类他岂能袖手旁观,当即就派了一对人马前去逸王府拿人。
结果派去的人马一到王府,逸王府上下却已人去楼空。大将军疑虑才加深了,当即抽丝剥茧查了与逸王有过来往的官员,一开始那些官员还咬死了嘴不说,结果一上刑,那些官员便招了。
他们皆声称与逸王来往也不密切,只是光顾过几次他名下的寻欢作乐之所,那里有逸王一心腹,也就是青楼的妈妈,或许她知道逸王的行踪。
在大将军得知逸王有这一心腹的同时,那心腹便也死在了思昙手上。接着,大将军便亲自带了一对人马去拿人。
在妈妈手下办事且知道些内情的两小厮一看大将军带兵搜查这仗势,当即就心慌不已想逃之夭夭。结果才走了一两步,便被高大威猛的士兵抓着领口提了回来。再将噬过血的刀往小厮守眼前一亮,毕竟谋杀太子罪名天大,他们只是为谋口饭吃何必搭上九族性命,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什么都招了。
于是大将军才及时赶到了后院的小巷挡下了射向天佑的那箭。待救下天佑,大将军便又一齐拿了逸王的那些江湖客卿。将战场上逼问的那一套使完了,才从那些江湖人口中得知逸王在逃往绥阳的路上。
绥阳北邻鲧国,看来这逸王是想靠通敌卖国求生。大将军哪允许此等混账之事发生,便快马加鞭追了上去。于是逸王刚逃出京城,大将军几乎没使什么力,便将逸王生擒了。
逸王虽是不受宠的亲王,却是打生下来就没受一丁点儿苦的,他又怕大将军怕得不行,如今被大将军逮住本就像是被猫逮住的老鼠,大将军再稍加刑罚,他便在皮肉之苦下全招了。那在将军府前鸣冤的女子竟毫无夸大之词。
☆、(三十三)
状纸之上,案情简单明了。逸王平日作恶多端,没想到有朝一日却作到当今太子殿下与少将军头上,怕罪恶行径暴露皇帝问责,便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幽禁太子欲对其痛下杀手。事后还打算通敌卖国。
皇帝将手中罪状只扫了一眼,便怒不可遏,一拳砸在了书桌之上,“混账东西!”草菅人命,通敌卖国这不是小罪,“来人!将与逸王有关人等统统给我压进天牢听候发落!”
一进御书房,天佑便见父皇怒发冲冠像是要吃人的样子,他从未见过父皇如此发怒,当即便心虚跪了下去,“父皇,儿臣不该私自离宫,害父皇与母后忧心,还害少将军险些丧命,请父皇责罚!”
皇帝自然是担忧自家宝贝儿子的,怒气却不是因为天佑而生的,不但不生气,得知将军赶到之前他与思昙的英勇无畏,加上逸王这个朝廷蛀虫也是因天佑才被揪出的,还连跟带土地拔出了一干烂泥,说来也是大功一件。
自家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儿子终于干了件大事,皇帝自然是欣慰与高兴的,一见到天佑,连勃然大怒都瞬间消了不少。不过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难得认一次错,觉得新奇,便想继续演下去,厉声道:“那你说说我该怎么罚你?”
天佑一路上也听闻了逸王之事干系重大,“儿臣之前不学无术,实不像话。”想来逸王只是也是误打误撞因他而起,“不知父皇派了何人主审此案,儿臣不才,恳请父皇能让儿臣从旁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