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没法翻开,秦戈只好把它放在原位,但又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下。
桌上的电脑无法打开,角落里放着一个倒扣的相框。
秦戈把相框拿起来,顿时就愣了。
相框里放着的照片是自己,而且是十几岁时的自己。
他认得自己脖子上悬挂的金牌。14岁时,他代表学校参加特殊人类技能大赛,获得了向导组初中级别的第一名。
照片上的秦戈稚气天真,正把手里拿着的花束往拍照之人面前凑,脸上是灿烂快乐的笑容,阳光落在他头顶和脸上,眉睫仿佛缀着细碎磷光。
秦戈对这张照片没有任何印象。
但他开始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了:难道自己和谢子京真的认识?
玻璃相框反射着灯光,秦戈不由得眯起眼睛,随后抬头看窗户。
窗户外面很亮,就像是盛夏中午最热最明亮的时刻。
既然是大白天,为什么还要开灯?
他拿着相框走到卧室门边,尝试按下电灯开关。
灯光立刻熄灭。
秦戈眼前一黑:随着房间灯光熄灭,竟连窗外的光线也一同消失!
随即他惊觉手中空了:在光线消失的瞬间,手里的相框也不见了。
在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暗中,秦戈隐隐听见陌生而沉重的心跳——怦怦,怦怦——从听不出声源的某处响起。
他连忙再次按下开关。
房间里又亮了。灯和窗户同时充盈了光线,把窄小的房间照得通透。
秦戈走到窗边去拉窗帘,却发现在触碰到的瞬间,原本轻轻拂动的窗帘忽然静止了。它像是死死焊在窗户上一样,完全扯不开。室外强烈的光线透过玻璃和布帘照进来,秦戈只看到外头灿然的白光,分辨不出任何景象。
从他手里消失的相框又回到了桌面上,仍旧倒扣着。
“……谢子京?”秦戈突然扬声喊。
周围一片静谧,这小小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回音。
海域里一定存在哨兵或向导的个体意识,调剂师可以和个体意识进行交流——就像他在蔡明月的海域之中与蔡明月交谈一样。
只有找到谢子京才能找到问题的症结。
秦戈快步走到门边,抓住门把拧动:他要离开这个房间,去寻找谢子京。
但门把纹丝不动,就像那幅无法扯动的窗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