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剧痛也狠狠地刺激了他,令他稍微恢复力气,抬手掏出一个东西,看也没看地朝他扔了过去,在距夜北寒面门不过两尺的距离爆裂开来,甚至都没看清是什么法器。
“自不量力!”等爆炸产生的烟雾散去,夜北寒根本毫发无伤,连发丝都不曾飘动分毫,“不过是卑贱的蝼蚁!”
他冷嗤一声,抬袖挥散那恼人的烟雾,眼神阴鸷,“既然你想死,本尊成全你!”
可就在他的手快要触到沈易桓的那一刻,他面前突然跳出一个白色的光圈,迅速扩散开来,变成一扇门,然后当着他的面,猛地将沈易桓吸了进去。
此刻他手头正捏着一只翠绿色的笔,幽幽发着光。
“你!”夜北寒脸色大变,急忙伸手去够他,却被那光圈狠狠弹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消失在自己面前。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他脸上那种伪装出来的慌张和愤怒也全部消失,玩味地挑了挑唇角。
“出来吧。”
白洛从树上跳下来,被他接了个正着,他打了个响指,一种幽兰色的蝴蝶凭空出现,翅膀上下煽动了下,扑落一层淡淡的粉,然后停落在他指尖,收拢了起来。
“去吧,我刚刚在他身上留了迷影踪,接下去,就看你的了。”
白洛欢欢喜喜地带着蝴蝶准备离开,却被夜北寒重新扣进怀里,捏着他的下巴的力道非常大,甚至在他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了近乎凌虐的指痕。
“这么着急?嗯?别忘了我们的计划。”他面色微沉,似乎有些吃味。
察觉到他的不满,白洛十分乖觉地抬臂环上他的脖颈,将自己送了上去,趴在他怀里,撒娇般地蹭了蹭,“我当然不会忘啊,我最爱的可只有你呢……”
他软软糯糯的拖长音勾的人心痒,花瓣似的红唇就在自己面前来回晃动,还微微嘟了嘟,恐怕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这样的诱惑。
夜北寒也从来不是个克制的人,狠狠地吻了上去,动作激烈到咬破他的唇角,直到将那血腥味都允吻干净才放开他,摸了摸那块细小的伤口,神色危险,“记住你的话,小猫咪。”
哪怕只是个玩物,也是他的东西,若是脏了……
呵……
沈易桓再次出现时,已是在一片荒地上,四处没有任何熟悉的植物,显然还是在秘境里。
果然不行么?
他原先想的是自己宗门的大门,却被传送到这么个地方,看来他与神器依旧不够契合。
被从空中抛下,浑身又早就没了力气,落地之后就顺着一个缓坡滚了下去,眼前一黑。
他这也是孤注一掷,如果救援不能及时到来的话,恐怕不用别人动手,一只最低级的妖兽就足够将他彻底撕碎。
陌清尘睁开眼,掏出发烫的传音玉佩,夜北寒邪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他微微皱起眉,将千念塞进怀里,御剑而去。
秘境里无法瞬移,只能御剑了,但愿赶得及。
沈易桓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传来阵阵刺痛,除了灵力生机被抽干的无力,还有从坡上滚落时划破的伤口。
他现在比一个普通人还不如,那些尖锐的石头轻易能划开他的皮肤,甚至造成致命伤。
“你醒了?”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却恍然听到了天籁,温温柔柔的一把小嗓子,令他精神一震,抬眸看去,彻底愣在原地。
那是一个精灵般美好的少年,肤白胜雪,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被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令他的面容都多了几分飘渺,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飘散了去。
此刻这小精灵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双眸软软的,水润润的,仿佛哭过了一般,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截白色布条,正摁在他腿上。
“谢谢,你是?”沈易桓想爬起来,头刚刚抬起一个弧度,就又无力地栽了回去,狠狠磕在地上,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哎!你别动,你身体太虚弱了。”白洛连忙把他摁了回去,又体贴地探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笑得温柔,“沈师兄忘了?我们之前在无上宗见过的,我是白洛。”
他这么一说,沈易桓才想起来,确实算是见过的,只是那次会面算不得多愉快,加上他不敢多看,方才醒来又有些头晕,竟然没第一时间认出来。
“原来是无上宗的道友,多谢救命之恩。”沈易桓轻喘了一口气,他现在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但是听着他的声音,却觉得舒适了许多,“你守了我很久?”
他偏头看去,只是无论几次,都觉得白洛这张脸,实在是太有冲击性了。
美好到近乎不真实。
“沈师兄不介意的话,唤我白洛就好,若是愿意,叫我洛儿也可以。”白洛朝他笑了笑,露出一个迷人的酒窝,分外讨喜的模样,令人没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尤其沈易桓现在还是这种无助的情况,对于身边出现的人,总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依赖。
“白师弟。”沈易桓轻唤了声,却没有多逾矩,他素来以君子著称,不至于过于孟浪。
白洛咬了咬唇,似乎有些委屈,但是也没有多做纠结,这才回答他刚刚那个问题,“我来的时候,师兄已经昏迷了许久,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浸透了,布满了细碎的伤口,我只能先给你进行简单的处理,不然怕是会引来一些嗜血的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