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烈一路将他送到门口,跟他约定下次找机会聚一聚。
林斐挥一下手,转身上车去了。
阮君烈在门口站着,看他远去,呼出一口气。
阮君烈关上门,准备上楼睡觉,不料看见含香站在楼梯上,穿着一领艳色丝绒旗袍,耳朵上带着金穗子似的耳坠子,抱着两只雪白的胳膊,正看着自己。
含香中午吃饭就没露面,说自己病了,现在又含愁带怨,一鸿秋水似的瞅他。
阮君烈没心思敷衍她,哄道:&ldo;好点了?赶紧用饭。&rdo;
阮君烈自己去倒一杯茶,喝两口,准备上楼梯,从含香身边走过。
含香开腔说:&ldo;你不是说过,你跟他恩断义绝了?为什么又来往,还非要住家里?&rdo;
阮君烈脸上不耐烦,随口道:&ldo;你病了就休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rdo;
含香转过身,拽住他,不依不饶道:&ldo;你为什么撒谎?那天你在家里吃饭,没跟他在一起。&rdo;
阮君烈大吃一惊。
书房在二楼,含香的房间在旁边,有个阳台。也许是没关窗户,被她听见了。
阮君烈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捉到身边,压低声音,质问道:&ldo;军政大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偷听什么?&rdo;
含香看着他,委屈地说:&ldo;你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你不是跟他绝交了?&rdo;
阮君烈说:&ldo;关你什么事?&rdo;
含香不理他,坚持道:&ldo;你怎么撒谎呢?
阮君烈威胁道:&ldo;我什么时候撒谎了?&rdo;
含香倔强地说:&ldo;你刚才就是说谎!&rdo;
阮君烈暴躁起来:&ldo;你懂什么?这关系到一个军人的清白!&rdo;
含香叫道:&ldo;你明明没跟他来往,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要害你呢?!&rdo;
阮君烈不快道:&ldo;宾卿是要救我的,他不可能和这些匪徒来往!你不懂吗?&rdo;
含香胸脯上下起伏,昂起头叫道:&ldo;不懂!&rdo;
含香耳垂下的金线猛然晃荡起来,纷乱地颤动着,不屈不挠地瞪着他,阮君烈不说话,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两人互相怒视。
阮君烈忽然冷笑一声,轻蔑地说:&ldo;你想怎么样?&rdo;
他捉住含香的手,将她从楼梯上扯下来,跌跌撞撞地扯到电话旁边。
阮君烈拿起电话,作势道:&ldo;你去跟他们说?&rdo;
阮君烈把电话往含香手里塞。
含香后退一步。
阮君烈一把抓住她,不许她走,又强行推到电话前:&ldo;你去说啊!&rdo;
含香被他推得一跌,扑在柜子上,用手抹了一下头发,咬着嘴唇,不吭声。
她舍不得告发阮君烈,给他找麻烦,只想跟他吵架,赶走叶鸿生。
阮君烈咔嚓一声把电话挂上,冷道:&ldo;没事找事!&rdo;
含香垂着眼帘,酸楚地哽咽了一下,又把头昂起来,做出冷傲的样子。
阮君烈收起怒气,叫人热汤给她喝。
含香没吵赢,坐到沙发上,捧着腮,继续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