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生走回他身边,蹙着眉头。
阮君烈说:&ldo;怎么了?&rdo;
叶鸿生面上露出忍耐,低声说:&ldo;长官,我参军不是来做这个的。&rdo;
阮君烈先是诧异,然后恼怒道:&ldo;你说什么?!&rdo;
叶鸿生的表情很镇定,凝神望着他,散发出一种不可改变的决心。
见他胆敢顶撞自己,阮君烈心中很不愉快,面色黑沉下来。
叶鸿生垂下视线,尽量不触犯他。
阮君烈心头燃起怒火,瞬间想大发脾气,但是他望着叶鸿生,又犹豫起来。
叶鸿生站在他面前,姿态很低,但是阮君烈知道,他们两人还和以前一样,是可以平起平坐,称兄道弟的。倘若他大骂一顿,从此就不同了。
不同以后,叶鸿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待他那样亲密,那样驯服。
看看许厅长就知道。
阮君烈忽然觉得自己很滑稽。
他想待叶鸿生好一点,让叶鸿生感激自己,结果却这样令人生气,好像在逼良为娼一样。他到底在图什么?
阮君烈有些泄气。
他转过身,顺着宽敞的马路,信步走开。
他们走过电影院,发廊,卖香烟的小摊子。
夜色降临,路上的汽车减少,黄包车变多。车夫热情地招呼:&ldo;长官,要送吗?&rdo;
阮君烈没有理睬,一路闷闷地走,一直走到路的尽头。
街边弄了个凉亭,围着栏杆,里面栽种着金色的ju花,可惜到冬天全谢了。
阮君烈走过去,坐在栏杆上。
叶鸿生紧跟着他。
见他坐下,叶鸿生停下脚步,等在旁边。
阮君烈面无表情,擦一根火柴,点着香烟。
红色的火星在暗处闪动,飘出烟雾。
叶鸿生站一会,开口服软道:&ldo;长官,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rdo;
阮君烈叹息一声:&ldo;我不该逼你。这些事,怪无聊的。&rdo;
阮君烈本来不想开口,至少要多冷他一会,结果一不小心就说出来。
阮君烈有点懊恼,心想:算了,没什么好气的,确实很无聊。
叶鸿生微微笑着,带着小心,对他说:&ldo;子然,如果呆在这里不好,我就回总参。&rdo;
阮君烈一下急起来,抢道:&ldo;谁说不好?很好!我只是有点担心,怕有人说什么,影响你的前途。&rdo;
叶鸿生楞了一下。
阮君烈看着他:&ldo;罗鼎文这个人,从前就同左联有关系。你与他是朋友吗?&rdo;
叶鸿生说:&ldo;我来总参才认识他,他是我的老乡。&rdo;
阮君烈做一个手势,坚决道:&ldo;不要与他来往!&rdo;
叶鸿生说:&ldo;好。&rdo;
阮君烈又问:&ldo;你认识共军的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