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还被白岁寒勾着。
林闻起有些恍惚,微微凝滞地看着他的脸,只觉得惊心动魄的美。白岁寒不擅长亲密接触,只是很浅地贴着他的嘴唇在游移,其实生涩又笨拙,他却觉得自己要被勾得快疯了。
但心中又无限悲凉。
“林闻起。”恰在此时,白岁寒离了他的嘴唇,对他贴耳,用这么近的距离都难以捕捉的气音说道,“要我。”
再往后就是一方的天旋地转,另一方的兵荒马乱。
白岁寒被按在深红与雪白交错的枕席之间,长发散乱,唇色鲜红,无助又迷蒙地望着身上的林闻起。他看这人的深邃的五官,看他耀目的发色,看他丢盔弃甲的神态,一寸一寸地深入,然后终于看到那了颗沉沦迷醉的心。
里面全是他的名字。
林闻起把他的扣子从领口解到胸膛,就失去了耐心,他使劲一扯,衣服就彻底报了废。过于粗暴的动作也许误伤到了白岁寒,因为他皱了眉。林闻起看见了,放轻动作,向他说:“对不起。”
白岁寒从来不说没关系,所以他说:“不疼。”
上衣才解了扣子,林闻起在他身上停留的手指忽然一顿,他撑起身子,把自己摸到的东西放到有光的地方,月光一照,他便清楚地看到,那是一枚祖母绿扳指。
扳指用黑绳串着,挂在白岁寒的脖颈上,平时则掩在衣襟里,无人知晓。
谁送的?
林闻起的脑子短暂地糊住了,他凝滞了一会,也没想到答案。他感到白岁寒的手伸出来,包住了他的,然后从他指间拿走了那枚扳指。
他看着白岁寒略显不自在的脸色,于是放弃了追忆,低头去吻他的眼角。白岁寒闭了眼,心尖和睫毛都在颤抖。
林闻起一边浅吻,一边问他:“是我送你的对不对?”
他不回答,只是咬着牙,林闻起就用别的方法逼他说话,白岁寒后来流了眼泪,也在坚持强撑,林闻起又问:“如果不是我,会是谁?”
“谁要跟我抢你?告诉我。”他不知道在问谁,也许是心底的惶恐也冲了出来。他反复地问这句话,但到最后,白岁寒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在很压抑地、断断续续地低声哭,身体和精神同时经受着折磨。
林闻起又陷入了茫然失措的困境,他想让白岁寒不要哭,但似乎逼他流泪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他的脑袋很热,脑子里好像烧着一个八百度的茶壶,壶中没有水,只有空旷的高温在沸腾。
是醉还是别的,他已经分不清楚了。只有快意倒很清晰,他就去问他的心上人是不是和他一样舒服,然后得到了白岁寒错乱的吻。
白岁寒似乎听错了,他以为林闻起在索吻。
但是没有关系,林闻起的嘴唇乐于为白岁寒提供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