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驹带着露露跟着学:&ldo;是啊!是啊!&rdo;何大春对孩子特别有耐心,被学了也不生气,嘿嘿笑。
何小西拿出给小驹抓的打虫药,又找了一小把南瓜子出来,用清水泡上。煮好水给小驹喝下去。吩咐他:&ldo;拉粑粑不要去茅厕,拉在尿盆里。&rdo;这孩子脸皮厚,一点都不害臊的的点头。晚上的时候,就打下来许多的虫子。
大灾刚过,众人都忙着生产自救。孩子都被支使的滴流转,更不用说大人们了。田野里到处都是农人,仔细的侍弄着每一棵有希望救活的秧苗。低洼处肯定都没救了,坡上和半坡的还有些希望。何小西家的田地里,因为之前何小西做的那些手脚,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些效果的。
秫秫本身就比其它农作物更加抗涝,何小西家里的地里看着比旁边田地里存活下来的秧苗要多一些。即便如此,今年田地减产也是一定了的。熟悉稼穑的老庄稼把式们聚在一起商议对策。何小西知道前世商议出来的结果是补种蔬菜。
&ldo;头伏的萝卜,二伏的菜,三伏里面种辣菜&rdo;,严格说来,如今种白菜都稍显有些晚了,种辣菜正当季。但是辣菜谁家也吃不多,只能种白菜试试了。如果老天给饭吃,冬天来的晚一些,还是有希望收获的。
所以分家的时候,何小西就额外多要了一些菜种子。因为不是值钱物件,刘氏装作极为大方的样子,格外又给添了一些。托那时候的刘氏喜欢做面子局的福,何小西现在手里的种子不仅够自己家使用,还能支援其他人一些。若是现在的刘氏,做事这么不要脸面,就难办了。
种地,有可能错过几天时间就是错过一季,赶早不赶晚。所以大家都赶着赶紧把种子种下去,早种早收获。这种时候就能看出谁是过日子人家,谁是日过子人家。此地的人把不会过日子的人戏称为&ldo;日过子&rdo;。像老何家那样的日过子,可能一粒种子也无。
何小西现在把老何家当路人,既不耻笑,也不怜悯。老何家想从她这里得到哪怕一粒种子,也是不可能的。
种子的缺口太大,村长向上级申请了支援。但是此次灾害涉及全国多个省份,上级能给的帮助也有限。拿回来的种子各家一分,也是杯水车薪。
当日晚饭后,何小西他们吃过饭,正在庭院里商议事情。大门被人砰砰的拍响。此地人没太有关大门的习惯,但是何小西家地处偏僻。加上何小东现在病了,家里都是老弱妇孺,怕老何家那伙人再来他们吃亏,大家都养成了随手关门的习惯。
就听门外刘氏的声音:&ldo;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白天的把门关那么严实,里面藏着家财万贯啊。&rdo;
何小西站起来走过去,边开门边说:&ldo;我们家有啥你不比谁都知道。分粮食的时候,恨不得按粒数给我们。到哪里去弄万贯家财,咱们跟有些人不一样又没有野爹。&rdo;奸头骚尾(yi第三声)的话谁还不会说怎么地?
门内,哼哈二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自己互相瞅完又一起去瞅何小东。那意思就是:咱妹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牙利齿的?何小东尴尬的咳一声,眼睛看向一边。太闹心了。
门刚一打开,就被刘氏大力推开。何小西也被挤到一边去。刘氏本来是打算来要种子的。等看清院子里的人,刘氏开始恨自己出门前为什么没有看一眼黄历。
哼哈二将热情的迎上去。刘氏着站在那里,硬挤出一脸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何大春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刘氏,挟持一般把人拖进门。何大毛:&ldo;婶,你老来啦,有啥事叫我们一声,你看你还亲自跑一趟。&rdo;何大春:&ldo;是啊!是啊!&rdo;
何大春端了一把凳子,攥着衣袖,用衣袖把凳子擦了擦。两人把刘氏按凳子上:&ldo;婶子您坐,喝水不?我给您倒水去。&rdo;不看刘氏的表情,这绝对是贵宾级别的迎接。
刘氏的屁股下跟有针扎一样,怎么也坐不住。&ldo;我就顺路过来看看,没啥事,我走了,啊。&rdo;刘氏抬脚就走,跟身后有鬼撵一样。
两人热情的送出去:&ldo;婶子,有啥事儿不用您亲自跑,让小南妹子来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就给你办了。&rdo;&ldo;是啊!是啊!&rdo;
刘氏脚下跟安了风火轮一样,走地更快了。
柳氏赶紧喊门外的两人进来:&ldo;快进来吧,老这么吓唬她,对你们影响也不好。&rdo;何大毛无所谓的嬉笑道:&ldo;不吓唬吓唬她,她总拿别人当不识数。&rdo;何大春附和:&ldo;是啊!是啊!&rdo;
何小西抱着手臂看着,一转身,看到旁边小驹也笑嘻嘻的看着,眼睛晶晶亮。哼哈二将这是又给他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何小西抚额:以后得让他离这俩货远点儿,这熊孩子,做起坏事来,无师自通,再有人指点着,还不更无法无天。
说起来,这哼哈二将刚回来的时候还不如现在呢,一身兵油子的痞气。也不知道那刘氏是哪只眼不开,把他们当成可以盘剥的对象。仗着何小东于两人有恩,想要白使唤两人。不仅她自己,连何小南何小北都学着对着两人吆三喝四。
这俩货哪会是那么好使唤的,没事都能沾毛赖四两。有事更是黏上撕都撕不掉的狗皮膏药。两个人从开始的干了活去吃饭,到后来不干活也去吃饭。刘氏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怎么撵都撵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