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表哥就是有工人跑了,大表姐夫是铁路上的打铁匠,一个人干不了活,找了妻弟来帮工。
当时刚刚改天换地。新中国的干部做工作,让工人去上工。其他人不敢去,大表姐夫只能喊了三表哥帮忙。阴差阳错就干上铁路工人。
一家子里两个木匠,一个铁路工人。刘氏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有些意动。母女俩频频往男人桌上瞟。
何大姑和屈氏见势对视一眼,不再说何大姑家的家事。改聊些其它的话题。
&ldo;三十年河东转河西,莫笑穷人穿破衣&rdo;,刘氏做梦也没想到大姑姐能有咸鱼翻身的一天。看着那两个相貌堂堂的大小伙子,哪一个看着都是自己女儿的良配。
但想想之前跟何大姑之间的龃龉,再想想即将开始的分家纠纷。刘氏真恨不得何大姑今晚就&ldo;嘎嘣&rdo;一下死了,什么矛盾就都没了。她女儿嫁入何大姑家的阻碍瞬间就没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刘氏虽然丧心病狂,但杀人害命却是不敢。
吃过饭大家又把何家现有的家产捋了捋。哪些是能给老兄弟三个分的,哪些不能分,大家粗粗商议了一下就散了。
何中槐喝高了。刘氏有心事,也没有功夫出什么幺蛾子。
明日中午可能还要管饭,家里磨好的杂粮面粉不多了。临送屈氏出门,何小西提出借她家驴来推磨。屈氏应允。何小西说安排好亲戚住宿的事儿就去牵驴。
刘氏一反常态,异常热诚的邀请何大姑一家在家里住下。和大姑借口没跟何三婶亲近过,想趁此机会聊聊天,拒绝了刘氏的邀请。一家人随着何三婶走了。
大嫂带着露露跟何小西挤一宿,舅老爷带着表叔在东厢房跟何小东安顿。
天气已经热起来,铺盖倒不用操心。
不等何小西去牵驴,&ldo;古道热肠&rdo;的陆友财就把驴送来了。送到了也不回家去,赖着帮着赶驴。还有完美的借口:我帮着赶驴,磨好面粉我顺便就把驴牵回去了,省着你再费事去送。
何小西想说我不怕费事,我就想用完自己去送去。但如果这样说了,大嫂能唠叨她一整晚。
若是以往,大哥就会来哄人,接过活计自己干。今晚也不知大哥受了什么刺激,不仅不往外撵人,还说:&ldo;那就辛苦你了。&rdo;
天边余晖下,陆友财的一口大白牙光彩熠熠。
对于能跟何小西搭配干活,让陆友财心情澎湃。把驴赶的不紧也不慢,正好能让何小西赶上收面粉。
何小西虽恼怒,也不得不承认,陆友财是极有眼色的一个人,有他帮忙面磨的快了许多。
次日天还未透亮,众人就起床了。周家舅老爷爷俩是客人,不知是换了地方择席,还是在别人家做客,不好意思睡着赖床,早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