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点头:&ldo;嗯,大理寺的记录中,其他人连替韦驸马喂过马都要供认,既然他隐瞒此事,想必心中有不可告人的事情。&rdo;
李舒白见她已经加以注意,便不再说话,只回头示意工部的人把账本都搬走,说:&ldo;我已临时裁撤了几笔开销,凑出二万五千多两银子,差不多够整修一次全长安的水道了。&rdo;
工部尚书一脸苦笑:&ldo;多谢王爷,可……今年雨水必多,卑职怕这一次通水道的钱凑出来之后,过几日暴雨再下,又总会有哪里的水道会淤塞,到时候王爷还能帮我们再筹一次钱么?&rdo;
&ldo;一次就够了,本王保证今年长安绝不会再堵塞。&rdo;他说着,回头示意黄梓瑕跟自己回府去,&ldo;明日你叫上工人和负责人,本王自会宣布新条令,让他们不敢再偷工减料,惫懒懈怠。&rdo;
黄梓瑕跟着李舒白回王府。
马车在长安的街市上平稳地驶过,李舒白随口问她:&ldo;刚刚不便问你,今日王皇后可有为难你?&rdo;
黄梓瑕苦着一张脸,说:&ldo;自然有。她居然让我这样一个小宦官帮她重返大明宫蓬莱殿。&rdo;
他轻描淡写道:&ldo;这是让你带给我的话,你不需要放在心上。&rdo;
&ldo;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事了。&rdo;
李舒白问:&ldo;特意找你面见,就为了让你带这么一句话?&rdo;
黄梓瑕点头。
李舒白神情未变,眼神却微有变化,亦微微皱眉。
但他并未说出来,她也不能问,目光无意识地在窗外掠过。长安各坊一一经过,有些坊墙很高,有些很矮,最矮的,不过半人高而已。
所以,在经过大宁坊时,她看到窗外一掠而过的两个人。
在大宁坊及腰的坊墙内,不安地站在那里的一个女子,那侧面在已经浓重的暮色之中,轮廓略显模糊,却让她顿时站起身,来不及叫阿远伯,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幸好因为是在街市之上,马车的速度并不快。她身手十分灵活,跳下车,一个轻微的趔趄便站稳了身体。
李舒白隔着车窗看了她一眼,示意跟在车旁的景毓。
马车拐了个弯,缓缓停下来,在角落中等着黄梓瑕。
黄梓瑕猫着腰贴墙边走到那两个人所在的地方,静静地听着那两个人说话。
背对着墙壁的,是一个男人,声音温厚醇和,说道:&ldo;滴翠姑娘,你连帷帽都不戴,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