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死在这里,我也值得了。
楚西这么想着就冲了过去,翻身下马,一剑挑开门帘。
拓跋鸢立在军帐中,手中一把长长的弯刀,眼中赤炎烧灼。竟敢如此兵行险招!好胆量。好!好极了!
后面的士兵冲了上来。
拓跋鸢立刻抬手制住,&ldo;退下!&rdo;
&ldo;大王!&rdo;
拓跋鸢邪气地笑了笑,眸子狡黠地一闪。&ldo;他有胆子千军万马中来,我便有胆子单枪匹马地要他的命!&rdo;
这一点琥珀色不合时宜地让楚西突然想到了桢卿。十丈软红尘在他心尖上轻轻一扫,楚西心里一疼又一紧,喘了口气,握紧了剑柄。
拓跋鸢脚步一动,直冲上来当头一刀劈下!
楚西一闪,那长刀便如影随形招招往要害攻去。明明是一把长刀,却如毒蛇一般灵活,几十招下来还是近身。
&ldo;你家军师知不知道你来?&rdo;拓跋鸢在他耳边笑着说了句,一边说长刀一边压着楚西的长剑。
楚西以一个及其扭曲的姿势堪堪抵住正往他头上压的长刀,双手发抖。&ldo;废话!&rdo;
拓跋鸢突然撤掉长刀,回手朝楚西腿上就是一刀。
刀锋弧度极大的长刀划出了一道深而长的口子。楚西晃了一下,青筋一根根从脖子上突了起来。
拓跋鸢抱歉似地&ldo;呀&rdo;了一声,抖了抖长刀,血迹顺着刀锋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楚西恨恨地瞪着拓跋鸢的眼睛,长剑如白虹贯日,拓跋鸢不躲反上,锵地一声撞了上去,长剑滋滋地向下滑,楚西赤红的眼睛离刀尖越来越近,拓跋鸢刚觉不妙,手中刀便被一个微妙的角度挑动&ldo;咣&rdo;的一声摔在地上。
长剑朝前送去,拓跋鸢一脚蹬在楚西刀口上借力后翻,往旁边一滚顺手抓起搁在一边的弓箭。楚西吃痛,剑尖一顿便瞬间被拓跋鸢抓住时机躲了过去,再稳住时一道箭便唰的擦过耳侧!
拓跋鸢抽箭上弓几乎不待瞄准便再次放箭!
楚西迅速翻滚,伤口猛地裂开,鲜血泼洒。楚西浑身血污,唯有眼睛亮的骇人,一手拄着剑,复又站起身来。
拓跋鸢挽弓如满月,柔和地笑着盯着他:&ldo;楚西,其实我很不懂,你为楚远之卖什么命?&rdo;
楚西吐出一口血沫,道:&ldo;非为他,但为河山!&rdo;
拓跋鸢噗呲一声笑了,&ldo;不,你还是为了一个他。&rdo;
没有人明说,但他们还是明白此刻的&ldo;他&rdo;已经换了一个人。
楚西突然及其柔和地笑了一笑。
在这当口,外面突然喊杀声四起,拓跋鸢一愣,楚西立刻扑了上来!
箭羽和长剑擦过,各自没入血肉之中。
拓跋远闷哼一声,捂住肩上伤口,瞪着肩上插着一只箭的楚西。
此时其实胜负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