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孙教授去参加座谈会了,师哥师姐也休假了,工作室里只有贝迩一个人。
不过她也乐得清静,没有外人在,专注度更好,自己做事的效率也变得更高了。
她把硬盘从包里拿出,连上电脑,导出文件继续完成自己落下的那部分工作。
文史研究其实很枯燥,但贝迩是个能静得下心来的性子,教过她的教授都说她很适合做研究,这也是贝迩一直以来的目标‐‐考研、申博、留校做讲师,一步一步慢慢走。
她没有急功近利的想法,毕竟副业足以让她衣食无忧,况且历史研究是她愿意为之付诸一生努力的事情,
她看过很多这行业人的眼睛,高中时的那个优秀学长、工作室的师哥师姐们、孙教授、甚至是柏惟松因为热爱和坚持,所以他们的眼睛是亮的、是闪闪发光的,这就是做这行的这意义,虽然清苦,可它能带给人巨大的精神满足。
贝迩收回思绪,把注意力重新集中于电脑屏幕上。
一旦专注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当贝迩把做好的部分拷贝回硬盘上,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远远能望见远处的篮球场亮起了灯。
她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过书包翻找,在小夹层里摸到了一瓶眼药水。
正是柏惟松为她准备的那种。
她有次偶然向柏惟松抱怨了下天天对着电脑眼睛很酸,柏惟松便给她多准备了些这种眼药水,不过还是叮嘱她不能过于依赖眼药水。
没办法,贝迩一做起事来就是这样废寝忘食的状态,往往都是等眼睛胀痛得不行了,才想起来要休息。
她把东西收拾好,重新坐回位子上。
这个点快递站应该已经下班了,贝迩打开线上小程序,准备在网上下单联系快递员来取。
在填写下单人姓名的时候,贝迩的手指一顿,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是医院的资料的话,那么里面应该会有人名,况且是寄到国内的,那么收件人大概率是国人,只要找到名字就方便联系到收件人了。
贝迩放下手机,从书包里重新掏出那本资料,仔细翻找着。
翻到其中一页时,贝迩努力辨认那些生涩的单词,总算拼凑出个大概意思,这一页是病人的基本资料和病情概况。
这应该是一本病历资料,她默默想着,手指下滑,找到了病人名字那一栏。
贝迩瞪大眼睛,微微张开了嘴,浑身僵硬,她难以置信地又凑近了看‐‐
柏惟松。
这本病历的主人是柏惟松。
虽然这个读音的名字有很多,但这个病人的名字和出生年份都能跟柏惟松对上,况且还是寄到自己这里来的,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是有人故意为之。
贝迩背后发凉,后脖颈处仿佛被无数根小针刺着,她忍不住缩了缩。
她翻回封面,看着那个医院的logo,仔细辨认了一下,认出其中几个单词,应该是跟精神和心理疾病相关的医院。
内页病情那一栏的专业名词太多,她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她被吓到纯粹是因为这个不知来头的发件人,既然远在国外,怎么会知晓她是南大的学生,又怎么会知道她和柏惟松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