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揉眼睛,用指腹拭去眼角的泪水。
汽车停在了南大生活区,柏惟松熄火,没有说话。
他肯定是在等着自己快点下车。
贝迩心里委屈极了,松开安全带,径直摸向开门手把。
右手被人拉住,贝迩没回头,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
男人微微加重了力道,不会让贝迩感到疼痛,但也使她没有办法把手拿回去。
贝迩泄气:&ldo;柏先生,我要下车了。&rdo;
男人的声音有些喑哑:&ldo;我知道。&rdo;
&ldo;所以您可以放开我吗?&rdo;贝迩有些生气,他什么都不说,偏又做出这样的行径。
柏惟松没有放开,静静地拽着她,没有说话。
心头积压的委屈和不满瞬间爆发,贝迩的眼泪像不受控制一般往外冒。
什么人啊,明明是他对自己冷冷的,现在又这样子不让她走,有什么意思吗。
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手上,柏惟松一愣,抬起头才发现被自己拽着的小姑娘早已是泪流满面。
他瞬间慌了,自持的冷静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立马松开了贝迩的手。
柏惟松掏出怀里的手帕递到贝迩面前:&ldo;对不起。&rdo;
贝迩泪眼朦胧地看着那方素色的手帕,没有理会。
她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纸巾,胡乱擦了擦脸,还好她今天没有化妆,不然此刻肯定花成一团没法见人了。
&ldo;不用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好好冷静一下吧。&rdo;
贝迩背好书包下了车,不再管身后的人,匆匆跑进校门。
她知道,按照柏惟松的习惯,肯定会一直停在那里目送自己进学校,可她不愿回头看,怕自己又在他面前落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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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惟松透过挡风玻璃盯着前方,小姑娘慌乱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后。
他收回视线,驱动着汽车往公司去。
最近忙着金融会议的事情,原本在外地的出差都被延长了整整一天,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紧要关头有休息时间。
旷工一个上午不过是想送贝迩回学校,却没想到她硬生生拖到了快中午才下楼。
柏惟松并不生气,这是他自己做的选择,况且他也明白小姑娘是生自己的气了,不想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