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简忍着笑,走过来抬头看他:&ldo;哦,那请问我要怎么送你回家呢?扶你、背你,还是抱你?&rdo;
宁寒柯下颚一扬,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ldo;随便你。&rdo;
柯简却摇了摇头,状似思考:&ldo;恐怕不行。今天白天我问你是不是我男朋友,你说,我想得美。&rdo;
她顿了顿,又接道:&ldo;刚才你又说,男女有别。&rdo;
电梯门打开,柯简很遗憾地道:&ldo;可能还是得你自己走了。&rdo;
只是她还没走两步,却被人从后面拉了回去。俩人靠的很近,暗黄的灯光从头顶漫下,柯简的发丝擦过宁寒柯的脖颈。
&ldo;我刚喝酒了。&rdo;宁寒柯声音倦哑,气息从上方落下,&ldo;现在醉了,就是走不动。&rdo;
柯简笑了:&ldo;那你这酒的后劲还挺大。&rdo;
宁寒柯将脑袋轻轻搁在了她的肩膀上,&ldo;对啊。&rdo;
柯简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宁寒柯是在耍赖,但却从他的语调里听到了一点波动的情绪。她伸出手,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垂着头,羽睫微颤,&ldo;那我牵你走?&rdo;
&ldo;好。&rdo;
柯简拉着宁寒柯,缓缓地走进电梯。
宁寒柯看向旁边人发红的耳背,还有自己被手指轻环却握不全的腕骨,他无声轻笑,语气却不太满意:&ldo;你牵稳一点,等会儿别把我摔了。&rdo;
柯简偏过头。
呵,要求还挺多。
她松开手,只敷衍地拉了一根他的食指,些许挑衅的样子:&ldo;这样行了?&rdo;
宁寒柯的手指却划过她的手心,顺着下滑,撑开她微曲的手掌。
十指交握。
&ldo;行了。&rdo;他道。
柯简以前第一次听&ldo;十指连心&rdo;这一说法,是小时候跟着老柯看抗战神片,里面就有这种夹手指或用竹签扎手指的刑罚。受刑的人脸上豆大的汗珠和狰狞的表情,让她有种感同身受的疼痛,甚至都要半闭上眼睛去偷瞄。
而他的亲人也会有所感应似的,心脏抽痛。
但柯简现在觉得,也许可以作另外一种解释。
细腻的皮肤和指骨随着他们走路的动作不断的摩挲,柯简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飘飘然的不太真切。
她的心脏已经不能跳的再快,当她甚至有点招架不住地想抽离时,却被人用力回握着捞了起来。
宁寒柯觉得他在给自己找罪受。
他全身就像是一台漏电的机器,器官和神经都接连罢工,灵魂在休克,唯独触觉却清明的一塌糊涂。柯简的手有些凉,纤细修长,柔软的仿佛没有骨头,他再用力点似乎都会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