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已经给你解决了吗?”那头的男人语气并不算好,似乎是用了点力,电话那头溢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呻吟。
“解决也得好好解决,而不是还得我再来擦屁股,表哥,有些宠物的爪子得好好磨一磨才对。”
南亓说着说着便掏出了相机,靠着驾驶位的靠背抬眼欣赏着照片里画面,该说不说,那个狗仔拍得竟然还挺好,昏黄暧昧的车载灯光下他与闻柳的吻,闻柳只露出了个下颌角以及刘海微微挡住的眉眼,眼睫低敛,不同于最开始见到的闻柳,现在的闻柳好像愈发地依赖于他了。
这是件好事。
“南亓,你说话能不能尊重点,我是你表哥。”
亓清江停下了动作,抽离了身下之人的身子,语气有些不爽,“都是演员,怎么你那位就尊贵了?”
“我很尊重你了,表哥,没我你那公司早就没了。”
南亓合上相机的盖,缓缓转过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副驾驶,竟是微微一笑,“再说了我这位确实尊贵,我把他捧在手里都怕摔了,又怎么能让他受欺负?”
“随你,上回婚约的事你已经被骂得够惨的了,不过也对,我要是你也会这么瞎折腾,反正再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事。”
亓清江冷嘲了一句,起身披了件外袍随即示意床上的人出去,“毕竟两家都会顺着你。”
两人又说了两句,接着南亓便挂断了电话,稍稍舒了口气。
这一年太忙了,忙到他几乎每天都得从早忙到晚。因为他身上还有份“兼职”,一份叫做演员的兼职。
这实在不是他喜欢的事,可偏偏有他喜欢的人在。
而他一直都会是那人最好的观众。
——
《盛夏》十
那是暴雨倾泻的时日,镇子上的那条河因为这场暴雨而水位大涨,上边的桥看着岌岌可危。
乌云密布的天空下,同样昏暗的屋子里,青年跪在地上,赤裸的背脊上满是用竹条抽出的渗血红印,叫人看着便感到了后背一阵疼痛。
可偏偏青年的脸还是那般倔强,这一刻,他好像又变回了之前那个让人头疼的刺头。
“谁让你和男人在一起的!你学什么不好学这个!你要我怎么和你死了的爸妈交代!”
刺耳的怒吼充斥着整间屋子,窗外传来大雨浇过屋檐的声响,昏暗,压抑,叫人不寒而栗。
就算是路过的麻雀都会因为这雨水打湿了羽毛而低下头。
唯独青年不肯。
他至今忘不了老师被男人指着鼻子骂脸上那仓皇无措的神情,明明上一秒对方还在温柔地接受他的吻。他的老师是有尊严的。如此不堪入目的辱骂其从未遭受过。
唐霁秋清楚地看到了对方身体的颤抖,他想去拥抱对方,可对方却挣脱了他扭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