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水囊,两人用一个水囊很奇怪,好像是多么亲密关系似的。&ldo;喝!&rdo;他又惜字如金地蹦出来一个字,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她也的确渴了,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拿过来水囊就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却在几口之后又被他硬生生夺了下来。&ldo;别‐‐&rdo;她眼睁睁看着他将水囊盖好扔到了一边,眼中透着渴望。&ldo;想死吗?&rdo;他冷冷说了句。&ldo;我‐‐渴。&rdo;最后一个&ldo;渴&rdo;字几乎只是一声轻叹,她明白他的意思,这么长时间没进水,突然喝水喝多会令人窒息,只可惜她刚刚太渴了,忘了这点。见她这般模样,盈盈的双眸间还透着一丝渴望,似乎像是一缕清泉流过他冰冷的心头似的,像是要在慢慢瓦解什么似的。又似乎被她的样子逗笑,性感的唇畔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很好地控制了心中的异样。&ldo;慢慢来。&rdo;他突然意外地说了一句,声音变得轻柔。楚凌裳一愣,抬眸看着他,他的脸笼罩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那么刚毅有力,不知为什么,明明是痛恨他的,心却没由来地轻轻一颤‐‐突然,心底又蓦地腾起警觉来,他应该是没按什么好心,正如他所说的,他很希望她死,但不是现在,那么,何时才是最佳的时机?还是他就喜欢慢慢地折磨她?看着她一点点失望到绝望,再到生不如死的时候才甘心?她眼中重新腾起的警觉令赫连御舜微微眯起鹰眸,蹙了蹙眉头后又将虎漠传了进来,交代了一句后只见虎漠又端进来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一次不再是米香,而是她在刚刚苏醒的时候闻到的气味。淡淡的,像是一种糙药,又裹着轻飘飘的花香‐‐这是‐‐&ldo;紫苏?&rdo;脑中灵光一闪,她陡然想到了这种糙药,不由得更为惊愕,紫苏对于驱除风寒有奇效,不过这种糙药可不是随便哪座山谷都能采到的,最起码他们歇息的这个山野沿途是没有的。&ldo;只能找到这种糙药,很多药铺都关门了。&rdo;他拿过药碗看了看,满意地勾了勾唇,送到了她的面前。药煎熬得很是时候,看样子这些人中间一定是有会煎药的,接过了药碗,不由得质疑他刚刚的话,药铺?他不会是派人又折回头去下山到药铺买药吧?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明知道山下危险还派人去药铺?想了想,淡淡说了句,&ldo;如果没有战争的话,药铺怎么会关门。&rdo;不是疑问,也不是反问,只是很肯定的一句话,很明显就是直指赫连御舜。话音落下后,她明显感觉到空气中泛起一丝冰冷的气息,没有理会坐在身边的男人,一仰头股咕咚咕咚将碗中的药汁喝了下去。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她还要留着这条命查出究竟是谁杀了师父,还要留着命回中原见师兄和青袖,她答应了青袖一定会活着回去见她,她不能食言!赫连御舜胸口升腾起来的怒火很快被压制了下来,这个女人的确大胆,有意无意总会很轻易地引起他情绪的变化,拳头攥了攥又松开,见她喝完了药后,又转身坐回了案几旁边。他的变化令她有些不大适应,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想着要离开这个营帐,万一这个男人又禽兽大发怎么办?她发现他真的反复无常。正要强忍着起身,却听到营帐外虎漠的声音扬起‐‐门豪团体幻幻。幻。&ldo;王上,有都城的探子来报!&rdo;章节目录卷四105情绪反复的王(1)赫连御舜坐在那里,脸色很快又如一贯似的风平浪静,淡淡说了句,&ldo;传。&rdo;很快,虎漠便带着一个探子走进了营帐,这探子风尘仆仆的模样,宽阔的脸颊看上去年纪不大,却虎背熊腰的身材,耳垂之上佩戴着一只大大耳环,宽布长袍分别在两边开叉,腰间佩戴一只玉牌。见到赫连御舜后,立刻单膝跪在地上,&ldo;叩见左贤王。&rdo;上画面下化化尚化。他点头,待探子起身后说了句,&ldo;发生了什么事?&rdo;&ldo;禀王上,都城‐‐&rdo;探子话说了一半却下意识停住了,炯炯有神的双眼陡然扫过不远处c黄榻上的楚凌裳,微微愣住了,眼神划过一抹警觉。楚凌裳被探子的这两道目光看得心中一凛,不由得轻叹匈奴之人是强悍之人一说,只是个探子就如此警觉,相比汉兵,他们的确是有着太多攻占江山取而代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