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太走了过来:&ldo;曾总,这点小事还用你亲自来处理吗?你太太也太客气了,叫辛笛把婚纱给我们做完就得了,我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rdo;曾诚冷淡地说:&ldo;我太太不了解公司的制度,才会cha手这件事。在公来说,辛笛不能接私单给你女儿设计婚纱;在私来说,知秋以前是我的员工,现在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设计师做让她不开心的事情。&rdo;方太太目瞪口呆,而叶知秋的惊讶其实不下于方太太,她根本不怕眼前气焰极高的方太太,想的只是不要连累辛笛就好,却的确没想到曾诚会亲自赶过来为一个离职的员工说这话。&ldo;曾总,话恐怕不好这么说,我和你太太多年的交情,所以直接付订金,也没跟辛笛签协议,现在我女儿婚期马上到了,你觉得这样做妥当吗?&rdo;曾诚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会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ldo;方太太,你是想要赔偿吗?说个数字好了,既然是我太太答应的,赔偿自然由我来认。&rdo;方太太顿时语塞,方文静开了口:&ldo;算了吧,妈妈,我们走。&rdo;她转头看向范安民,&ldo;安民,有什么问题,我们回去再说好吗?没必要在这里让外人看热闹。&rdo;范安民迟疑一下,点点头,谁也不看,率先走了出去。方太太似笑非笑看一眼叶知秋,&ldo;你行啊叶小姐,老板这样维护你。看曾总的面子,算了。&rdo;她带着方文静扬长而去。闹了这么一出,叶知秋觉得疲倦而厌烦,想今天这个脸丢得比较到家了,还劳动前任老板出来收拾局面,可是也只能强打精神笑道:&ldo;曾总,谢谢你特意来一趟。我们也走吧。&rdo;三人出了银行,曾诚看出她的满心不自在,微微一笑:&ldo;你们两个聊一下吧,我有事先走一步。&rdo;叶知秋和辛笛同时松了口气,齐说再见,看着他上了奥迪开走,叶知秋转向辛笛,辛笛做个求饶的可怜表情:&ldo;不怪我呀秋秋,我接你电话的时候,老曾也在设计室,和我们最后开会商量走秀的事情。我哪知道他听到了就沉下脸问是不是你打来的,然后接你电话,叫上我就下楼。路上他还接了老板娘的电话,再一问我,我只好全招了。不过好象你的事,他早都知道了。&rdo;叶知秋长叹一声:&ldo;是呀,大概全世界都知道我倒霉被人甩了,倒不用费神想着瞒谁了。走吧,我们过去坐坐喝点东西,你九点的火车,应该来得及。&rdo;两人去不远处的咖啡馆,这家店门前围了一圈矮矮的栏杆,支着遮阳伞,眼下天气已经开始转暖,户外零落坐了几个人,她们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叫服务员上了两杯咖啡。&ldo;曾总没说你什么吧。&rdo;&ldo;能说我什么?&rdo;辛笛满不在乎地说,&ldo;我听他在电话里训老板娘呢,叫她以后再别管这件事。&rdo;叶知秋放了心,无精打采靠到椅背上,辛笛瞪她:&ldo;今天总算出了口恶气,怎么你还这么要死不活的。&rdo;&ldo;我开心不起来呀,看这种场面就觉得绝望。自己平白受气不算,还搭上你惹了麻烦,更别说弄得曾总出面了。这要传出去,恐怕也有是非。&rdo;&ldo;你想得还真多诶,我有什么麻烦。老曾的话够冠冕堂皇了,有什么是非可讲。&rdo;辛笛大不以为然,&ldo;而且你绝望得才怪,难道是替范安民cao心不成。我看他摊上那样的岳母,简直要笑出声了,真是活该有他受的。贪图人家有钱,总得付出代价吧。&rdo;叶知秋摇头,实在没法开心得起来:&ldo;以前我真没觉得他对钱财有特别的欲望,唉,算了,不说他了,再说下去,越发觉得自己的六年时间好象一点价值也没有,有时怀疑他是不是我曾经想嫁的那个人。&rdo;辛笛沉默一下,转移话题:&ldo;话说回来,老曾居然会过来,我也很意外。你觉不觉得他对你真的不一样?&rdo;别人说这话,叶知秋肯定马上正色严辞否认,不过对着辛笛她不用装。她既不是傻子,也无意扮傻子玩。以前在索美做事,他是已婚的老板,她是有男朋友的员工。曾诚固然从来不跟公司员工有工作以外的牵扯,她也没对除范安民以外的男人动过心思。但从辞职开始,她就隐隐知道,曾诚对她跟对别的员工真是有区别的。没为难她不说,还数次安慰提点了她,更别说今天特意赶过来给她解围。可是她并不愿意多想这个问题,给自己增加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