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救援人有些卸了防备,弯下腰和他jiāo谈起来。南北跟在他们身侧,听不懂两人话,只在那个菲律宾人抬头打量她时,笑了笑。
游艇上还有两个人,看到程牧阳浑身的伤都是自然造成,两个人又如此láng狈,也就没再怀疑,用枪比了两下,带着他们上了救援艇。
&ldo;你刚才在说什么?&rdo;她小声,用法语问他。
幸好两个人都在比利时住过,总有适合沟通的语言。
&ldo;说我法国的华裔,带着缅甸籍的太太渡假,可惜碰上了bào风雨。&rdo;
两个菲律宾人仍旧小声嘀咕着什么。南北不大放心,低声追问他:&ldo;他们在说什么?&rdo;
他仔细听了两句:&ldo;在骂人。台风天气,还要出来救援外国人。&rdo;
送到大船上后,船上的医生还特地检查了他们的伤势,南北的腿只是伤口太长,倒是不深。程牧阳的后背也是如此,没什么太大的危险。那个救援医生看到程牧阳的手倒是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和他说着什么。期间,看了几次南北,她听不懂,仍旧坐在他身侧安静地听着。
她似乎从医生的说话qg绪中,猜到了什么。
救援船上的布置都不是讲究,甚至谈不上什么摆设,就连两个人坐着的地方,chuáng单上都有淡淡的有色痕迹。分不清是没洗gān净的血迹,还是什么污渍。
他的体温,又随着夜幕降临,高了起来。
医生只给他拿来袋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水,挂在chuáng边的架子上。临走了,终于想起来问他要东西,程牧阳从黑色的防水袋里,拿出一本护照。
医生又指了指南北。
程牧阳解释了两句,反正是天灾,怎么说都可以。
到深夜,有人来给程牧阳做例行公事的登记,顺便告诉他,台风实在太大,临时停靠在附近的岛边,等风停了再走。
那个人顺便把护照,还给了他。
等人彻底走gān净了,她终于伸出手,去试他的温度。
仍旧在低烧。
&ldo;习惯吗?&rdo;他用左手,把她的头往自己肩膀上靠。
南北真是累急了,顺着他的手势,很放松地靠着他。
&ldo;你以为我一直养尊处优?&rdo;她轻轻打了个哈欠,&ldo;其实,我小时候跟着小哥哥,哪里都住过,是个野孩子。&rdo;
&ldo;我知道,&rdo;他近乎耳语地,逗她,&ldo;刚才在岛上,见识过了。&rdo;
她脸有些红,丢开他不规矩的手。
这样的气氛,终于让人能喘口气。
南北也终于有机会,装作不经意地关心他:&ldo;你的手,怎么样了?&rdo;
&ldo;不是很好,&rdo;程牧阳想了想,&ldo;应该以后锻炼的好,能用用勺子,筷子都有难度。还好,我左手和右手一样,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rdo;
她噢了声。
过了会儿,又问他:&ldo;穿衣服可以吗?&rdo;
程牧阳忍俊不禁:&ldo;可以,生活尚可自理,就是自卫能力,小幅度下降。&rdo;
她的视线落在他包扎完好的右手上:&ldo;说不定佛祖是觉得你杀生太多,要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rdo;
&ldo;屠刀,并不是真正的&lso;刀&rso;,&rdo;程牧阳倒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ldo;是妄念,迷惑,或是执著。有这些才有恶念,恶语,甚至是恶行。&rdo;
南北在他肩头,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ldo;好长的话,说简单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