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刻意去找他,只是坐在角落里,翻着手里的酒水单。
不一会儿,就有双手臂拢在她两侧,撑在了圆桌的边沿:&ldo;我以为,要等到天亮。&rdo;
程牧阳的声音里,难得有些放纵的xg感。
她低头笑著,继续漫无目的地去扫视那一行行字,两根手指逐行滑下来,倒像真在认真看着什么。直到程牧阳握住她那两根手指,她终于抬起头来。
他把她的手指贴在唇边,轻轻碰了碰:&ldo;还记得我教你的那句话吗?&rdo;
南北先是一愣,旋即想起了那个不公平的赌注。
她没有他的语言天赋,但记忆力向来不错。
当时是很认真跟着程牧阳学着那句俄语,重复了三四遍之后,基本已经记牢了每个发音。所以此时他再问,仍旧能很轻松地复述出来。
可是这里实在太吵。
南北只好拉住他衬衫的衣襟,凑在他耳边,说给他听。
不算标准的发音,并没有他说的好听。
等到说完,她终于又去问他:&ldo;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实的意思了?&rdo;
&ldo;第一个词лhцe,是我的名字。&rdo;他故意重复着当时的话。
她配合着,喔了声。
лhцe,лhцe。这时候再去记,已经大有不同。
&ldo;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rdo;他也凑近她的耳边,告诉她,&ldo;程牧阳是我的男人。&rdo;
南北张了张嘴巴,没说出来话,反倒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深深地,掐了掐他的另一只手臂。起先只是为了解气,没想到他毫不以为意,到最后她都觉得过分了,松开手时,雪白的手臂已经浮了层青紫。
&ldo;疼吗?&rdo;她莫名心疼,伸出手指给他揉了揉。
他嗯了一声,揽住她的肩膀,招手唤来侍应生,要了红酒。
后来两个人都喝了些红酒。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层层叠叠变幻的幽暗灯光,午夜的音乐不再震慑人心,渐渐变得舒缓柔软。她和他在舞池的人群边缘,开始慢悠悠地跳舞,在有人从身后走过时,他终于适时地将她拉到了怀里。
&ldo;南北?&rdo;
&ldo;嗯?&rdo;因为灯光,她微微眯起眼睛看他。
两个人因为奢靡的节奏,身体贴的越来越近,手臂的皮肤不时碰触着,如同舞池内所有的qg侣。程牧阳悄无声息地俯下身子,看着她:&ldo;相不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rdo;
她手搭上他的腰,贴在他身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跳了很久,久到舞池里几乎没有了人,久到已经有人告诉他们,天快亮了。程牧阳低声对着那个侍应生说了句话,很快侍应生就躬身退走,彻底清了场。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
所有都变得让人迷醉。彻夜不眠的疲倦,在酒jg的诱发下,她连眼神都迷离其来。程牧阳始终看着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qg。甚至是闭著眼睛困顿的样子。
音乐声悄然转换,是一首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曲调。
她忽然笑起来,轻声问他:&ldo;你还记得?&rdo;
&ldo;我的记xg始终很好,尤其是,对于你的事qg。&rdo;
她无声笑著,用脸摩挲着他的衬衫,因为彻夜不眠的疲倦,竟然觉得神志有些恍惚。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程牧阳是个绝对温柔的男人。
第一次听这首歌,
是某年农历新年,他们在布鲁塞尔东南80公里处的于伊市政府广场吃饭。因为不是当地的节日,人并不多,两个人带着喀秋莎个俄罗斯人,最终选了个中国餐馆,叫&ldo;红高粱&rdo;。
餐馆有三四桌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