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车停在大门口,远远的见许多人从门里涌出来,四散的逃开。雪被风卷进车内,融化在我的脸上流淌下来,像不甘心的泪水。
路星旧和秦时月护着岳小满从里面跑出来,大批的杀手疯狂的she杀。我并没有看到蜘蛛从里面出来,焦急地问:&ldo;蜘蛛呢?&rdo;
&ldo;快开车!&rdo;秦时月简单的命令着。
&ldo;蜘蛛呢?&rdo;
&ldo;开车!你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吗?&rdo;秦时月又qiáng调一句:&ldo;她会没事的。&rdo;
我狠下心踩了油门,将那些杀手抛在脑后。同时将生死未卜的蜘蛛也抛到脑后。我们总要为自己的冒险付出代价。
&ldo;天啊,金如意竟然是天狗,不会搞错吧?&rdo;路星旧转头问一脸惊吓的岳小满:&ldo;她竟然一直隐藏在我的身边,现在居然又借我的手隐藏在杜艾身边。&rdo;
岳小满也惊讶地叹了口气:&ldo;是的,我也没想到天狗竟然是一个女人。&rdo;
秦时月问:&ldo;她对你说了什么?&rdo;
&ldo;她说军火依然在叶家的祖坟里,只是换到了西北角,她埋了炸弹在军火上面。她还跟我说,不要让我将消息透漏给革命内部的人,因为内部有了jian细,她不知道要相信谁。她要我将这件事qg告诉秦时月和路星旧。她说,秦时月可以拿回去一半jiāo差,而以路星旧现在的处境毕竟不再同国民党有任何jiāo集,所以另一半由你亲自jiāo给革命党的上级领导人手上。我们的上级会主动联系你的。&rdo;
&ldo;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不积极的要逃走,反而乖乖的被杜艾抓住。&rdo;秦时月说:&ldo;这有违背常理。&rdo;
&ldo;你是怀疑金如意有诈?&rdo;路星旧皱了下眉头:&ldo;我看不像,杜艾从幕后冲出来的时候,还是很吃惊的。&rdo;
&ldo;不,我怀疑的是她跟小满jiāo代得那么清楚,一步一步的要怎么办,像要jiāo代后事一样。我怕她知道明明有埋伏还来赴约,为的是其他的目的。&rdo;秦时月说:&ldo;天狗既然能隐藏这么久,自然不是个简单的人。&rdo;
我开着车,听他们有条理的分析着,忍不住问:&ldo;你们都忘记了吗?我们还有个同伴留在那里。&rdo;
&ldo;在我们的计划里,如果天狗不幸被捉的话,蜘蛛不会bào露身份,会一直跟踪。&rdo;秦时月说:&ldo;她的身份是※※,不会被怀疑的。&rdo;
我狠狠的瞪着秦时月,他也冷冷地盯着我。
他的眼神如这冰天雪地一样冷酷。难道他的伙伴扮做※※隐藏在láng窝里,这还不足以让人担心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吻你
这次回到叶家庄和以往的每次回来的感受都不同。没有婆子和丫头在村口接着,也没有叔伯婶娘们艳羡的眼神。他们都知道大老爷死了,剩下这些孤儿寡女的也成不了气候。尤其是那些姐妹们,更是欢快得紧,眼白比眼黑大得多,看得我满心的酸楚。
老太太见了我就哭,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说:&ldo;这老大一走可苦了我们冰清了,从小没受过什么罪,现在我活着还好,要是连老婆子我也入了土,不知道要怎么受那些叔伯婶娘们的欺负。&rdo;
&ldo;奶奶,你放心,咱们家姑爷不嫌弃还要娶冰清过门,将来还是有人疼着,苦不着。倒是奶奶不要太伤心了,如果坏了身子,怕是疼不了我了。&rdo;
这话本是说给老太太宽心的,只是在老太太的房里坐了四个人,除了我就是路星旧,秦时月还有岳小满。这话正好顺了路星旧的心意,却让秦时月的脸难看得要命。
老太太擦gān眼泪说:&ldo;我现在也没什么盼头,就盼着你和玉洁都成家,找个如意郎君。哪知道我们玉洁命苦,遇见薄qg郎。现在我们玉洁还流落到外面,希望能早些回来,能参加你爹的葬礼。&rdo;
姐姐本来是被路星旧的心腹救走了,在来叶家庄之前,左英和右年又跑来报告说,玉洁小姐认为他们将她关起来,他们就是坏人。于是趁他们出去买东西的时候逃跑了。这两个男人是大老粗,只说是路星旧让他们保护她的,却让姐姐误以为是软禁。
我只能怪造化弄人,盼望姐姐能好好的回来。
还有四天就是父亲的葬礼,妈妈一直在棺材前烧纸钱。她说,老爷活着的时候花惯了,可不能少了他的钱。
按照风水,爸爸的坟本来挖不到西北角,只是二爷爷说,将来怕遮了坟坑,所以坚持要挖在西北角。死了的人怎么能跟活人计较,于是他们圈定了地方,准备三天后来挖坟坑。
我心里暗暗的着急,如果真是被他们挖开了,必定会炸个尸骨无存。
入了夜,蜘蛛派人送信过来说,杜艾已经知道叶老爷要葬在祖坟的事qg,他们会在明晚赶过来。另外叶玉洁回到叶家,知道自己父亲已死,一时激动就昏倒在大门口,被杜艾救了回去。
&ldo;怎么办?天狗和我姐姐都在他的手里!&rdo;
路星旧摸着我的手安慰说:&ldo;放心吧,秦时月的人和我的人都已经布置好了。而且,天狗愿意被杜艾抓住,肯定是有她的目的。我们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还有相信天狗。&rdo;
我将头磕在路星旧的肩膀上,远处的秦时月正坐在花园的秋千架上和我的堂姐聊天。我们之间越来越陌生。我们看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冷淡,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我承认自己有时候会故意和路星旧做出亲密的动作。只是,我渐渐的发现,我有点喜欢上了路星旧未婚妻这个称号做我的保护伞。
无论在是什么地方,这个称号都是时刻的提醒着我,我不是一个人。
入夜的时候,我准备去老太太房里道晚安,一出门就遇见秦时月在门口静静的站着。他的身上落满了雪,像一具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