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濛濛摇摇头,“没有,我没事,一会儿我直接回家了,后天还要拍广告。”
王珈宁站起来,“姐姐,我送你。”
“不用,你好不容易挤出一天的时间和澜澜排练,别耽误了。”
商濛濛坐进出租车后座,沉默地望向窗外。
司机师傅是个自来熟的中年大叔,麻利地打表计价,也不管商濛濛搭理不搭理他,开始天南海北地侃大山,跟说单口相声似的。
商濛濛曾经也是对着墙都能自己跟自己聊天聊到嗨的人,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慢慢变得内敛沉默了。
她以为自己是长大了。
今天突然发现,不是这样。
帝都寸土寸金,哪哪儿都人多,一个大点的社区能比其他省一个小城市人口还多。出租车拐上枫林湾公馆前的公路,和繁华喧嚣的商务区不同,这里恍若孤岛般的安静很不真实。
司机大叔感慨道:“我辛辛苦苦孙子似的干一年,也买不起这里的一平方。这人呐,差距太大。”
商濛濛扫码付款,手搭在门上,说了一句完整话,“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幸福,有钱人有有钱人的苦恼,自己觉得好就是真得好。”
大叔瞟了一眼窄窄的后视镜,年轻女孩子虽然帽子口罩捂得严实,但是露出来的眉眼却十分精致。看着还没自己家那疯疯癫癫的闺女大,不过却成熟多了。
“这话说得在理。东西带好,别落下了。”
“好,谢谢您嘞。”
走近家门,陈大姐正在客厅里忙活着。
商濛濛穿了拖鞋,往二楼走,走到一半又下来,扶着楼梯说:“陈大姐,麻烦你和生鲜超市打电话订一条鳜鱼。”
松鼠鳜鱼吃起来外脆里嫩、酸甜适口,但是做起来却很是麻烦。
商濛濛把鱼肉贴着骨头片开,在鱼肉上打菱形花刀,中途被鱼骨扎了好几下。炸鱼的时候溅出来的热油将她的内手腕烫出一个小指甲大小的红点。
她皮肤白,红色印记越发明显。
陈大姐连忙找紫草膏给她涂上,“疼得很吧,还好没烫出水泡来,这印子估计一个礼拜也下不去。”
“没事。”商濛濛抽回手,调了个备用的糖醋汁。糖醋鳜鱼要现做现吃,等燕淮回来再将料汁烧浓浇在鱼上。
调完汁,她就上楼了。
浴室灯光明亮,脱了衣服,赤脚迈进浴缸。
水汽漫上浴室镜,商濛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年轻却没什么鲜活气的面容逐渐被掩去。
临近五点,燕淮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