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眼前一抹黑影袭来,江盛祠直直覆到了他身前,深邃的黑眸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陈星河有点懵,愣愣地看着他。
&ldo;陈星河。&rdo;江盛祠嗓音低沉,跟他凑得很近,说话时滚烫的呼吸喷洒到他脸上,&ldo;你是不是太高估我的忍耐力和道德感了?&rdo;
忽然被质问,陈星河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眸里一派无辜和茫然。
&ldo;我没有你以为得那么高尚。&rdo;江盛祠目光直直盯着陈星河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视线若有似无得往他鼻尖以下扫过,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ldo;对你。&rdo;江盛祠抬起一只手,指腹掠过陈星河秀挺的鼻尖,落到那双柔软滋润的唇瓣,在上面轻轻碾弄一下,而后来回摩挲。
眼皮抬起,嗓音暗哑:&ldo;更没有。&rdo;
江盛祠又将身子压低了点,嘴唇几乎要碰到他的嘴唇,两个人的呼吸完全交融在一起。
虽然陈星河醉了,但对危险本能的预感令他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
&ldo;所以,别来考验我的忍耐力,我不保证……&rdo;江盛祠手指轻轻擦过他唇角,&ldo;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rdo;
说完就躺了回去。
被威胁过的陈星河果然安分了很多,一动不动地躺在他那一亩三分地。
过了一会儿,像是睡得实在不舒服,又不想引起江盛祠的注意。
他慢慢地、慢慢地动了下,小心翼翼翻了个身,背向江盛祠。
虽然他没什么意识,但本能对危险和强烈的侵略感的预知萦绕着他,陈星河将自己整个缩成一团,弱小且无助,看起来居然有点可怜巴巴的。
江盛祠也不是想达到这样的效果,看了他后脑勺半晌,抬手戳了戳他背。
陈星河顿时背脊一僵,又偷偷离他远了点。
江盛祠:&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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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当天晚上的陈星河敏锐地感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与侵略感,但一觉醒来,断片后的陈星河又全部忘光了。
照例大剌剌地指挥着江盛祠,一会儿喊&ldo;祠祠,帮我拿衣服&rdo;,一会儿喊&ldo;祠祠,帮我挤个牙膏&rdo;,一会儿又喊&ldo;祠祠,帮我捶捶肩&rdo;,可劲使唤着江盛祠,一点都感觉不到危险。
临出门前,陈星河有东西落在了房间,懒得进去拿,又碰了碰江盛祠胳膊,指挥他去拿。
陈耀辉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皱了皱眉,等江盛祠走进房间替他拿东西,才指责道:&ldo;你别这么指挥江盛祠,他不是你父母,没这个义务事事都顺着你。&rdo;
陈星河玩着手机,塞一颗葡萄进嘴里,满不在乎地说:&ldo;他挺乐意的啊。&rdo;
陈耀辉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暗自责怪自己以前在陈星河小的时候太忙,没空好好管教他,令他变得这么随性散漫又不讲道理。
陈耀辉还想再说些什么,余光瞥见江盛祠走了出来,闭了嘴。
他目视两个小孩穿好鞋后,看见陈星河从鞋柜上提起从家里带去学校的零食,而后十分自然地碰了碰江盛祠胳膊。
江盛祠垂眸一扫,十分有默契地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袋子。
看见这一幕,陈耀辉的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ldo;川&rdo;字。
因为陈星河前一晚宿醉的缘故,第二天早上没起得来,所以这会儿已经是中午。
李硕今天一大早就回了学校,而他和江盛祠早上的课都翘掉了。所以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
他们索性没打车,直接坐了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