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一团浆糊的脑袋,仔细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她被某人激将地喝了好几罐啤酒,喝完酒后……
想起他冰冷温润的嘴唇,景白的脸颊瞬间殷红一片,啊不不不,啊哈哈哈,她肯定是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跟他亲吻这种事情……
不不不,不可能!!
她伸出双手用力拍了拍脸颊,猛地甩甩头,想要把昨夜的事情全部从脑海中拔出去,她想要告诉自己,其实只是做了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
然而‐‐
越想要忘记的事情,偏偏记得越来越清晰。
他温暖的掌心覆在自己眼睛上的触感,嘴唇冰冷又温润,还有芒果蛋糕的香甜味道。景白也不明白她都醉成那种模样了,怎么可能把细节记得如此清楚。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她是受害者,被某人强吻了,可是、可是她、她好像也没有拒绝。
不不不不!!
她只是喝醉了!!醉酒误事!醉酒误事!醉酒误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啊哈哈哈!喝醉酒做的事情,肯定是不能作数的。嗯嗯!他们俩都喝醉了,脑子不清醒才会……
景白懊悔地埋在抱枕里头,哀怨不已,哀怨了片刻,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床头挂着的巨幅海报。海报里的男人穿着黑白相间运动套装,一头黑发染成了栗棕色,经造型师的打造,凌乱又不羁,他手中抱着一只滑板,侧首坏笑的模样,痞子气十足。
这种痞子般的笑容,教景白看得失了神,但只是失神片刻,她立即垂下头,手忙脚乱地跳下了床,随便套上自己的外套,忙不迭地拉开了门。
&ldo;元少,原来你在家‐‐&rdo;
听到卧室房门开启的声音,被萧璟派来送温暖的助理小童边往元浅的冰箱里塞东西,边回头说道。
景白头晕目眩地杵在卧室门口,跟同样目瞪口呆的小童打了个照面,头顶似乎有无数只乌鸦嘎嘎飞过,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冻结。
小童手里的那篮大闸蟹&ldo;吧唧&rdo;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同样掉在地板上的还有他的下巴。他眨巴着双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女、女孩子?!!他居然在元少家里看到了一个……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衣衫不整,显然是刚睡醒的模样。
小童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饶是他跟着萧璟多年,也算是老江湖了,这会儿愣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景白满脸通红,生无可恋地耷拉着脸,见他也不吭声,两只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她也只好伸出一手,讪讪地打破了寂寞:&ldo;我来借用一下卫生间……&rdo;
&ldo;……&rdo;
鸦雀无声。
景白清了清嗓子,故作若无其事地从小童眼皮底下走过,才走到门口,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拉开房门,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