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我至少没有让顾家断子绝孙——”
“比起断子绝孙,我更不想对不起我爱的人,也不想去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女人。”顾西野低声道:“我不想变成你这样的人。”
这话对顾铭爵直接达成了暴击,他一个高高在上惯了的人,在自己亲儿子眼里竟然会这样差劲。
“滚!你今天就给我滚出去!”顾铭爵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笤帚,只觉得多看顾西野一眼都伤心。
顾西野一声不吭拉开书房的门。
“你还真滚啊!?”顾铭爵怒气填胸,梗着脖子怒吼:“你要是滚出去!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书房的门被顾西野毫不留情地合上,连带顾铭爵愤怒的叫嚣一同关在了门内。
管家站在门外,“少爷,您这是何苦呢?董事长正在气头上,您应该说点软话的。”
顾西野被揍的上半身肌肉抽疼,他这人嘴巴天生倔,认准是正确的事情上就一句转圜的软话都不肯说,能一声不吭让顾铭爵打,已经算是服软了。
“少爷,我去给您拿医药箱吧?”
“不用,把我的衣服拿来,我暂时不会回来了。”顾西野接过自己的大衣,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站在楼下等他的靳西流秀眉蹙起,话也说的直白起来:“你何必呢?就这么不想和我结婚?我哪里不好?我不介意你在外面有别的人,这样的开放婚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靳小姐,您哪里都好,但在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开始自轻自贱了。”顾西野正视面前这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我有爱人,所以我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如果连最基本的忠贞都不能保证,我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他呢?”
靳西流沉默,而后道:“我们不是一种人。”
顾西野不明白,为什么爱情和婚姻里最基本的忠诚在这些人眼中一文不值,好像看重这一切的他才是这其中的异类。
“是啊,我们不是一种人,所以请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
回到公寓的顾小狗冲了个澡,对着镜子一瞧,手臂和后背不少被抽出来的淤青,顾铭爵也是下狠手了。
可怜巴巴自己一个人上药,顾小狗也没给哥发消息嘤嘤嘤博同情。
小狗想这件事还是先不让哥知道了,免得叫他担心上火。
——
齐楚这几天又有事找上了门,安生一阵的齐守财不知道从哪得了高人指点,为房子的事给齐楚打电话,说什么建房子的宅基地还是他们的,齐楚要是想要房子,就得反过来给他们钱,把那一块地皮一起买下来。
“三叔,您的意思是,这房子我要是想拿回来,还得倒给你一百五十万,是吗?”齐楚接到电话时都无语了,也不知道齐守财是怎么张得开这个嘴的。
齐守财在话筒那头打哈哈,“齐楚啊,也不是三叔非要跟你争这个房子,这房子你可以拿回去,但是这地可是你爷爷传给三叔我的,你总不能白占咱一块地皮吧?”
“所以这房子您也不准备要了?”
“嘿,我有地要什么房子啊。”齐守财的得意之色透过话筒传来,“这样吧,三叔不多要,你掏一百五十万,连房子带地皮,三叔都过户给你,怎么样?”
“我要老家那些破地有什么用?”
“那三叔就不知道了啊,哈哈。”
齐守财的算盘打的好,齐楚要是想要回这房子,就得额外掏一百五十万把房子下面写着齐守财名字的地皮一起买走。齐守财赌的就是齐楚根本不需要老家这块地和这幢房子。
那二百万,他就是咬死不给,带着一家老小住在这房子里,齐楚还真能带人来给他们赶出去不成?
齐楚肯定做不出来这种撕破脸的事。
最次,也就是齐楚为了和他们刚到底,真掏一百五十万出来,那齐守财也白得了一百五十万,什么房子建不出来,去镇上买现成的小洋楼都足够了!
“还是你小子有头脑。”齐守财对给自己支出这个法子的齐志成赞不绝口,“这样吧,三叔再借你十万,你快把你那赌债还上去,天天被逼的躲在村外也不是这么回事啊。”
这段时间一直躲在外面,回来就怕挨揍的齐志成大过年的瘦了许多,整个人好似那地沟里的老鼠,漏了棉絮的棉袄盖不住的脖颈子看着脏兮兮的,全是皴,也不知道是多久没好好停下歇一歇、洗个澡了。
“三叔,要是齐楚真白给你了一百五十万,你分我三十万吧——”胡子拉碴的齐志成讨价还价。
齐守财耷拉了脸,唬道:“你要这么多干什么?你那个债不是就差二十多万了吗?”
齐志成支支吾吾,他也不敢说自己为了能来点快钱就又去赌了几把,一开始手气好赚了五六千,他寻思这是财神爷眷顾自己,再这样赚下去,他的债都能还的七七八八了。
一上头,赚那点钱就被他全赌进去了,没想到最后血本无归,反而又欠了十几万。
俗话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要不是齐志成怕挨打,他真不着急弄钱堵窟窿。
就是那些催债的最近是下死手,前几天把他套麻袋一顿打之后扔海里了,大冬天的,差点给他冻地见祖宗去。
生怕真被折腾死的齐志成求爷爷告奶奶让人再宽限自己几天,发誓这次回家一定弄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