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如果可以控制的话,我们选择第二个保守一点都方式,也可以,毕竟那个医生不是说有人可以活二十年。”
“这个人会是从小没啥好事的我吗?”
“你想选手术?”
“那我几乎都可以预见我倒霉地成为植物人了。”
进退维谷,举步维艰,说的就是齐楚现在的状态。
“你还能不能好好选了。”徐笠蹙眉。
“我也想选啊,但这两个方案一个叫我生不如死,一个叫我准备好死,那我选它的意义在哪?”齐楚也忍不住提高嗓音,“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吗?我比你更心烦,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命!我最希望的是可以痊愈,我想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可怎么就会这么难呢?”
一直以来都积极应对病魔的齐楚始终相信自己会痊愈,但现实却把他设想出的童话毫不留情地打碎了。
没人可以坦荡地面对死亡。
哪怕是已经做过一些心里建设的齐楚。
他才二十九,一直以来焦虑的年龄似乎可以不再为之焦虑了,因为他这时候死,只会有人说他英年早逝,而不会说他寿终正寝。
“先回家吧,你得好好休息。”徐笠抿唇,收回视线装作没看到盯着车窗外偷偷掉泪的齐楚,“这件事也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考虑,实在不行就去国外,总有比这里更好的医生。”
齐楚一回家就上床睡觉了,徐笠担心他的状态,见顾西野没在家,就留在了客厅里守着他。
拎着大包小包回家的顾少爷见到客厅里的徐笠,登时不爽:“你怎么来了?哥呢?”
“他在卧室睡觉,你小点声。”
被捏住命门的顾小狗立马小声了,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沙发上,而后坐了下来,“哥从不在这时候睡觉的,不舒服吗?”
“有点吧。”
“发生什么了?”
徐笠不吭声了。
“哥的公司破产了?”
“有我在为什么会破产?”这是对徐助理人格上的侮辱。
“那是怎么了?”顾西野不乐意总被蒙在鼓里,“你看,我有钱有势还听齐楚哥的话,这样你还不想着想着怎么利用我这条人脉,也太不是生意人了。有什么事,找我,我都可以帮你们解决的,所以不要不好意思提,只要你以后不要再阴阳怪气我就好。”
没有什么事是顾少爷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加钱。
徐笠懒得跟顾西野扯皮,低头看手机。
顾小狗上赶着求利用还碰了一鼻子灰,气地扒拉半天买回来的包装袋。
齐楚听到外面的声响,从卧室里走出来了,看看徐笠,神色如常,“你怎么还没走?”
这话说的相当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