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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一听古氏的注意力到了这首饰上，转开话题。连璃立即道：&ldo;是啊，就那次想去说这事的时候，母亲让我选了开春的首饰。&rdo;说着还摆弄着头上的金掐玉赤金双头曲凤步摇，笑意盈盈的。

古氏一瞧，那次事情自己也是听过的，不过难道璃儿不知？在她之前十姑娘可是已经给选过了，这大太太的心思到底是很难捉摸的。

没有如想象中一样看到古氏的笑脸，连璃有些失望，不解道：&ldo;姨娘，怎么了？&rdo;

古氏这才抬起脑袋，看着连璃道：&ldo;你可知道在你选那批首饰之前，十姑娘已经选过了。&rdo;古氏心里很没准，这大太太最近待十姑娘又是不错。而璃儿也是糊涂了，竟不想法子去讨好太太，倒被这些珠钗迷坏了眼。

连璃一听，不以为意道：&ldo;那又怎么样？我见过十妹妹最近带着的新首饰，跟我的没法比，她的眼光到底不如我。&rdo;

话中竟带着浓浓的自豪感。可这层意思听在古氏耳中就急了，忙道：&ldo;让你看的不是首饰，而是大太太让十姑娘早你一步选了珠钗，你自己想想这代表什么。何况你最近也不如太太的意，我怕……&rdo;说着脸色很是不好地望着连璃。

听到前面连璃还有些慌张，但一想着姨娘竟担心起那个来了，立即道：&ldo;姨娘，你怕母亲会选十妹妹去安穆侯府吗？不可能&rdo;

&ldo;你怎这般肯定？&rdo;古氏倒是纳闷了。

连璃起身，在石台边走着，边又道：&ldo;安穆侯夫人要的是一个能为秦家生儿育女的贵妾，而这一点，十妹妹并不合适。&rdo;

听着连璃说这个，古氏一慌立即起身将连璃拉着坐到了原位。才说道：&ldo;这话你想想就可以了，怎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能说出的话&rdo;

连璃一笑，又道：&ldo;可是不就是这个意思么？&rdo;

连璃说的虽然在理，古氏却还是忧心重重，想了下又道：&ldo;我还是觉得不妥，这事一天没定下来，我这心里就不安稳。我也求过老爷，不想他把你送给人家做妾，可是，可是……&rdo;

说着说着，古氏就觉得悲哀，拿起帕子擦着眼。连璃一见，瞧着亭外的蓝末和蓝朵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亭内，又瞧着在自己面前哭得哀哀凄凄的古氏。失措道：&ldo;姨娘，你别哭啊，这……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rdo;

连璃左右不是，一会拉拉她的胳膊，一会跺跺自己的脚，倒是有些紧张。

见着连璃这般着急，古氏心中还是很激动和欣慰的。用手帕擦着眼角，边道：&ldo;你父亲最近都不去我那了，嫌我每次都提这事。&rdo;

连璃听着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只是面上不曾表现什么。语气却不自觉轻了下来，缓缓道：&ldo;这都是定数了，你求也没用。你在这宅子里凭的也就是父亲的宠爱了，可别恼了他。&rdo;

古氏一听，瞧着连璃。她虽是平时对自己很冷淡，但心里总归还是念着自己的。自己也大半辈子了，只要璃儿就好了。是啊，一个妾室在府里能有多少地位，自己不就是靠着老爷的那份宠爱才能好好活着么。

&ldo;是啊，可是一想到你终究也是给人做妾，我这心啊&rdo;古氏说着又擦起了眼睛。

&ldo;可是已经比十妹妹好了多，至少我是贵妾，她是一般的妾，以后可是连祠堂都没的入。&rdo;相比较而言，自己的情况还是好的。

古氏听着，话虽是这样。可是贵妾、贵妾，她毕竟还是个妾啊

眼下没有其他的法子，转眼安穆侯夫人便快来府里了。现在想的是该怎么准确无疑地将璃儿送去安穆侯府，年前自己是有把握的，对璃儿也有那个信心。只是现在瞧着丁氏，这事就难说了。

&ldo;璃儿，不管怎么，你必须去给大太太认错，就是跪着求着也要让她原谅你。&rdo;古氏正色道。

连璃一听这语气倒是吓了一跳。她很少已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的，看着古氏道：&ldo;姨娘还是不放心吗？&rdo;

古氏回道：&ldo;你这么多年尽心服侍着大太太，何况太太也一心想栽培你的。你聪明伶俐，只要好好求求大太太，她必定会念着昔日的情分。&rdo;

看着连璃似是还不怎么明白，又解释道：&ldo;无论如何，就是你进了安穆侯府，没有连家的支持也难以在侯府获有一袭地位。不管怎么，大太太那关系得保持好，你这么些年的努力想要白费吗？我知道你想着有个好未来，太太不喜小姐们与姨娘多纠缠，你便再也不曾来我的落香院。平时没个什么事，我也不会这么来找你，怕让人瞧见了传到太太耳里，不高兴了。&rdo;

古氏就像是在陈述事实，而将这十几年母女间的点滴一语带过。话中没有一丝怨恼，也没有一丝不平，只是都是真心实意地替着连璃担心。

&ldo;大太太是个有心的人，谁有些什么小聪明都是躲不过她的眼的。你不能如今自以为必进这安穆侯府就不把太太放在心上，要知道她若是能让你成这事，也可以将你摧毁。&rdo;瞧着连璃瞪大的眼睛，又郑重道：&ldo;你不要不相信，最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要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你的&rdo;

连璃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己若是真的送去了秦府，以后见着姨娘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了。那儿不会有人为自己说话，不会有人虽然不曾露面，却每逢佳节换季，为自己送上关怀，没有人会无私地为自己筹谋未来。自己并不是真的如外界所看的那般没有良心，姨娘对自己的好，她都记得。只是二人必须不过分接触，必须保持距离，必须冷漠相对，这样大家的日子才都能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