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被打断思路的迟夏一时没跟上左鹤鸣的脑回路,“发烧?”
男人用手背试了试迟夏额间的温度,另一只手快速探到他的后脖颈。
好烫
“你发烧了。”这句是肯定。
他说着拿过迟夏手里的黄色纸袋,放在桌上,撕开密封的胶带,从里头拿出一把全新的耳温枪,靠近对方的左耳耳廓。
“嘀——”
38度,还好,是低烧。
眼看面前的男人拿着耳温枪计划靠近他的另一侧耳朵,迟夏急了,连忙伸手挡住,出声道:“不是,左鹤鸣、你听我说——”
纤细的手腕被捉住,左鹤鸣并不理会对方的不配合,强硬地拉过迟夏,耳温枪抵在他的耳廓,又是“嘀——”的一声。
另一边是382度。
原本再正常不过的量体温,愣是被左鹤鸣玩得心惊肉跳的,迟夏泛着粉的脸颊这会儿愈发红了,映出了一片火烧云,那声“你听我说”,也没了后文。
“先送你回家。”不由分说,左鹤鸣拉过迟夏便想将人往门口带,视线无意间扫到桌上的纸袋,伸手捞过说道:“还好提前备了退烧药。”
“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迟夏火大地扭动着手腕,想挣脱左鹤鸣的禁锢,“——我们先谈完正事再回家。”
“你说。”左鹤鸣没让步,但好在停住了脚步,掌心顺势往下握住迟夏细长白皙的指尖,“我听着。”
他站在办公室玻璃门前,单手拉住门把手,扭过头等着迟夏接上先前的话。
指尖划过温热的掌心,总算挣脱了束缚,迟夏抿唇说道:“昨晚的事,不作数”
好看的杏眼瞳孔微敛,他憋了一路,说出来后反而更紧张起来,抬着头,忐忑地看着左鹤鸣的反应。
话音落下,左鹤鸣眯了眯无框眼镜下的眸子,道:“好。”
好?
什么意思?
他纠结了半天,心底重复了无数次的说辞,左鹤鸣就回了一个字——好?
“我的意思是——就当昨天是个意外,反正下个月我就跳槽了,到新公司后我会尽快搬走,之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
生怕左鹤鸣误会,他努力把话解释地更直白些,“最后一个月,我们尽量不越线,按照之前的相处模式交接工作”
聪明人打交道往往只需说三分,余下七分自行参透,迟夏承认这不是他的风格,对方都说了“好”,多余找补的这几句,毫无意义。
这样真的很不酷,可他此时就像被打开了话匣子,怎么也止不住,整理完措词,又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