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里的事情,她没参与,却被卷入。
虽然贾谧口口声声说卫玠是挑事的始作俑者,可她又如何不知自己才是事件源头?
说起来,这件事就是贾芙设计让她难堪的小事件,只不过卫玠出头,上升为门阀之间的倾轧。
她胆小,命薄,实则无法在这惊涛骇浪中存活。
才站起身,准备往前走去,却被卫玠一句话压住了去路,&ldo;坐下,陪我。&rdo;
他端起酒觞,闷闷的一口饮下。
她望着他的侧脸,那如刀镌刻的面容戴上了寒意,眼神直视前方,桃花眼中皆是萧索。
仿佛这一刻,他的内心冰霜肆虐,将他冻个通透。
他骨节分明的手,攥着酒觞的力道有些大,青筋都看得清晰。
许是注意到她的呆愣,他的声音,更是严厉了几分,&ldo;坐下。&rdo;
她打了个激灵,这个腹黑的家伙,她连忙坐下。
此时乐凯的脸色黑了,乐广则是玩味的笑起,又想起宁云子的话,更是眼中带着几分趣味。乐肇若有所思的望着卫玠,眼珠一转,慢慢计较起来。乐谟瞥了一眼父亲的表情,学着父亲的模样,望着卫玠。那日宁云子所说,他乐谟也听到了,故而,这有缘人……倒是有趣。
说实话,今日金谷园的排位很是尴尬,这卫玠坐在最远处,最下方的位置。
这个位置彰显了卫家当下的地位,是那般的卑微。
也怪不得王衍的长女,那王景风即便是满眼的情愫却也不敢承认。
也难怪这贾芙无论如何苦恋,这贾家终是不肯将唯一的女郎下嫁。
卫家,倒了,倾颓在数年前那场灭门之中。
骄傲如此的卫玠,当世名士,却被世人给了名誉,被世家看做玩物。
他的后台只有太原王家,可是那般奚落,王济身为卫玠的舅舅都没有挺身而出。
唯有贾谧数落裴家和王家的时候,才站起了身。
裴家在王济心中怕是更重于卫家吧?
这便是世家,倾颓的家族,已经得不到其他世家尊敬,只剩下践踏和讥讽。
她竟然能够理解他的心,只是不知,叔宝可否筹谋重振卫家?
&ldo;你可有绢帕?&rdo;他的声音才出,她呆愣住,绢帕?
&ldo;卫公子……&rdo;她实则没听明白。
&ldo;无事。&rdo;他收回语言,不再多说,只是喝酒的速度更是快了几分。
乐霖咬了咬唇瓣,今日的卫玠像是被点着了□□,怕是随时会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