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里,贺家这位掌权人可以说是不识风雅,性情乖戾,孟伊苓也从没想到,居然能靠着自己的画廊生意和贺家搭上线。
不过既然有了机会,她自然要好好把握。
虽然从见面到现在,男人连一个正眼都没看她。
可一个男人越是这样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姿态,就越是吸引人,让人忍不住想看他低下头的模样。
望着男人倨傲俊美的侧脸,孟伊苓挽起一抹优雅知性的笑容,落落大方地打开话题:“不知道贺老板怎么突然有了投资画廊的兴趣,平时喜欢什么风格的画呢?”
贺晟的视线甚至没看她,声线依旧冷淡:“没兴趣,投着玩。”
“”
没想到他如此不解风情,孟伊苓笑容顿时僵了僵,不过很快又状若无事地继续笑道:“那不如让我为您介绍介绍,您面前这幅画的作者是美国画家florestettheir”
她正用甜美的声线将画的创作背景娓娓道来,身后的男人却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脚步忽然停住。
狭长的眼尾微微挑起,贺晟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一楼某个角落。
他微眯起眼,只见楼下的画廊两侧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画,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影站在画前。
女人的背脊挺得笔直,她今天穿了身墨色的新中式旗袍,衬得她肤白胜雪,发夹拢起一半青丝,腰肢细得仿佛一折就会断。
画布斑斓,色彩交相辉映,将她的侧脸五官勾勒出水墨画般的美感。
像是从旧照里走出来的人。
虞清晚微微仰着头,正在欣赏墙上的画。
她眉眼温软,美眸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和身旁的人有说有笑,绯色的唇也翘起一点弧度。
大概是谈及自己喜欢的事情,她的周身仿佛被镀上一层金色光晕,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他的喉结蓦地滚了滚。
眼前忽然又浮现出那晚休息室里的场景。
她睡在他的床上,黑色的丝绸被单,黑发如瀑般披散开来,好像一掐就能断掉的纤细雪颈和腰肢。
越是脆弱易碎,就会越让人生出摧毁的念头。
他记得她那天来时,腕上还带着条手链。
只是那链子太细,什么东西都拴不住。
换成脚链或许更合适,用处也更多。
那天夜里,贺晟做了个梦。
银白月光洒在床上,冰冷的金属碰撞在床头发出细碎声响,这一次,唇齿不再只是满足于落在她颈侧的那寸肌肤,旗袍领口摇摇欲坠的盘扣也被挑开,背对着他,怎么也跑不掉。
枝头的海棠坠进泥泞里,雪白无暇的花瓣也被尘埃染脏,满是痕迹。
低喘着醒来时,床上空空如也,只余一小摊暗淡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