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玄赫离家后,这两日,云儿都呆在院子里不出门,连青墨那边也不去看她了。
这一日入夜,她刚刚哄好鹿儿睡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ldo;青墨娘娘的院子着火了,快救火‐‐&rdo;有丫鬟大声叫唤着。
云儿心中一惊,抬头望望外边,果然有黑烟有火光从青墨的院子里冒出来。
&ldo;快‐‐快去救火,别让它蔓延了‐‐&rdo;云儿大吃一惊,跑到门外唤着侍从。
这几日天干物燥的,真是容易着火,风又大,要是蔓延就糟了,这附近还有别的民舍呢,府中老老少少也几百号人。
云儿带着人匆忙往青墨院子里赶,指挥着众人灭火。
&ldo;娘娘,您看,那边的院子亦着火了‐‐&rdo;突然有人大声喊着。
正指挥着众人灭火的云儿往他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且,那方向好像是她的屋子呀。
&ldo;鹿儿‐‐&rdo;云儿一声惊呼,没命的往回赶。
&ldo;娘娘‐‐我来‐‐&rdo;正当云儿想冲进那熊熊大火的屋子的时候,那位玄赫派他跟着她的侍卫牢牢握住云儿。
&ldo;抓住娘娘,别让她进去。&rdo;那侍卫对身边的侍从说着。
云儿被人牢牢握住,无论她怎么踢打,那些人就是不放开。虽然众人尽力往那屋子洒水,只是这天风大干燥,火一会儿便蔓延得很大,云儿泪流满面,只看着那屋子的火越烧越大,屋梁断裂,霹雳吧拉的响……
好一会儿,那侍卫才从屋子里出来,他浑身都被烧坏了,脸皮被烧得说不出话来,只冲云儿摇了摇头。
云儿身子一阵不稳,软软倒下去。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呢,她的鹿儿,不会被烧死的,一定不会的。
入夜的都城,一切如常。只这条小巷子里,一名男子抱着一个大果筐跑得气喘吁吁。
&ldo;周木,任务完成得不错。&rdo;突然他跟前闪出几个人。
&ldo;国舅爷吩咐的事,小的不敢不办。&rdo;周笑抱紧怀中的果筐,微微笑着说。
&ldo;好,你便跟我回去跟国舅爷领赏吧。&rdo;周木前边的人亦笑着说。
&ldo;不急,您看,我的马儿还在那边呢,等我把那马儿送回给人家再回去,我弟弟不是还在国舅爷府上么,等下我便去接他。&rdo;周木笑着说。
&ldo;那运果的马儿是你借人家的?&rdo;那人问周木。
&ldo;可不是,我兄弟二人刚刚来都城,哪里有钱买马,以后还得多仰仗各位。&rdo;周木笑着说。
&ldo;哈哈,只要你跟着国舅爷,还不怕没有马,到时你想要多少都有。&rdo;那人哈哈笑着说。
&ldo;是,是‐‐&rdo;周木陪笑。
&ldo;那好吧,我们在此处等你,一刻钟后回来,一起回去回了国舅爷。&rdo;那几个人说着。
&ldo;好‐‐好‐‐&rdo;周木走到绑在巷子一株树下的马前,把那果筐系牢在马上。末了,回头对那几个人笑笑,拉着马往前走。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只把那马牵出城门后,一拍马屁股,那马飞快地向前奔去……希望那小哥儿,好人有好报,他心中默默念着。
看着那马的影子渐渐隐去,他暗松了一口气。弟弟病好后,他带着弟弟到这都城来谋生。等他们到了都城,他四处找工作却被碰壁,这一日,竟然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说有工作让他做。他和弟弟盘缠已经差不多用尽,欣喜答应了。那人把他和弟弟带到一处很大的府邸,在那里,他们交代给他一个任务,便是,让他去烧屋子,而且,要把屋里的孩子烧掉。周木唬了一跳,说什么也不愿意,然,那些人竟把弟弟扣下来。那些人告诉他,让他烧的那屋子的主人坏得很也狡猾得很,府里的人肯定被他盯住了,行动不便,便请他这个外人帮忙。弟弟被扣,周木没法,只得硬着头皮去。他照着他们的吩咐,假装送果,先烧暗通他的那位内线夫人的住处,引来众人注意,再悄悄去烧另一处的屋子。只他到那处屋子的门前的时候,竟听到里面传来小孩儿的哭声,有一个孩子睁着水汪汪的双眼,摇摇摆摆地走到门口,许是被外边的吵到了。周木看了那小孩一眼,吓一大跳,幸好他没有烧死他。这小孩,不是救了弟弟的那位夫人的孩子么。那日,那位夫人在客栈里救了他弟弟后,无论他怎么问姓名,那位夫人都没说,他便自己留了个心眼,以图以后报答人家,他记下的,便是这孩儿胸前的这块玉牌,那牌子上刻着&ldo;鹿儿&rdo;两个字。
想来如果他完不成任务的话,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和弟弟的。周木咬了咬牙,把原先准备着可能用到的迷药,迷睡了小孩儿,然后把他装进他原本卖果的果筐里,末了,再烧府……
……
李颢一连行了几日的路,终于距云泽国都城越来越近了。他准备先去找三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