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菇摇头。&ldo;我去准备饭,你先进屋。&rdo;冬菇道:&ldo;你吃过了么。&rdo;&ldo;吃过了。&rdo;冬菇道:&ldo;那便不做了,我也不是很饿。&rdo;她伸出手,扶住罗侯。&ldo;你怎么又穿这么少出来,要入夜了,你不冷‐‐&rdo;话说一半,冬菇想到什么,顿时停住了。罗侯等不到下文,疑惑地抬眼。&ldo;冬菇……&rdo;冬菇笑笑,&ldo;没什么,我们进屋吧。&rdo;她率先迈步,走进院子。罗侯身体不便,转身慢了一步,再回首时,冬菇已经进了屋子。看着那背影,他的胸口处忽然莫名的了疼了一下,闷闷的。想了想,才找到缘由。原来从前,她都没有这样将他留在门口。她一直都是扶着他一起进屋的。罗侯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他手指发僵,强压着胸口的难过,看着地面,一点一点步履小心地回到房间。冬菇正在整理衣衫,罗侯站在屋子里。整个房间安安静静,只有冬菇翻弄衣服的声音。这样的声音让罗侯心升不安。他犹豫一下,往前挪了一步。&ldo;我帮你收拾。&rdo;&ldo;不用,很快就好了,没什么可收拾的。&rdo;&ldo;……&rdo;罗侯低头。以前他们两人相处,向来是冬菇有说不完的话,罗侯只要静静听着就行了。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安静的时刻。罗侯实在不擅长找话说,可他又下意识地想打破这种沉默。冬菇将几件衣服收拾好,转身看罗侯。后者站在她身后,旁边就是凳子,可他一点要坐下休息的意思都没有,直直地站在那里,垂首看着地面,像是个做错事的大孩子。冬菇心里发胀,她走过去,轻轻揽住罗侯。罗侯身上发僵,绷得紧紧的。&ldo;怎么在这干站着。&rdo;她拉着罗侯的手,也没到桌子那,直接来到c黄边扶他坐下。&ldo;你先坐在这别动。&rdo;冬菇转身走出房间,去火房烧了一壶热水,倒在盆里端回房间。罗侯的姿势同刚才一模一样,真的是一丝也未动过。冬菇拿来手巾,又从房中小箱内取来药酒。都准备妥当后,她将水盆放到罗侯的脚边,撸起袖子脱下罗侯的鞋袜,又轻轻将他的木脚卸下来。试了试水温,她将罗侯的残脚轻轻放进热水里。当她的手轻柔地包裹住那只脚时,罗侯终于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那双手卸掉了他躯体的僵硬,卸掉了他薄薄一层的执拗,终将他这一晚的不安完全展露出来。冬菇专心地帮他敷脚,头也没抬,淡淡道:&ldo;水也不冷,怎地还发抖了。&rdo;罗侯屏住呼吸,勉强控制着身体,却抖得更加厉害。冬菇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湿手在手巾上擦了擦。转头探身,将罗侯搂在怀里。他的呼吸似乎重了些,喘出了声音。数日的别离,一昔的迷惑。罗侯展开手,抱住了冬菇瘦弱的腰身。他手掌是那样的宽大,两只手展开,甚至包住了冬菇多半背脊。手下的身体对他来说脆弱无比,他可以不费摧毁之力便拧断她的腰身。可他的手又是那么的轻,薄薄的覆在冬菇的背上,小心翼翼,一点多余的力都不敢使出。冬菇的脸贴在罗侯的头顶,这男人的发又干又硬,枕着很不舒服,可冬菇不舍得离开。冬菇心想,罗侯就像块有馅的石头,馒头馅的。外面冷冷硬硬,里面却白花花的软软的。味道虽然很普通,但是量多管饱,放在身边很踏实。而且手感很好,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去戳两下。&ldo;我不在这些天,你有好好地上药么。&rdo;&ldo;……&rdo;冬菇叹气,&ldo;我就知道……&rdo;她手轻柔地抚摸罗侯坚实的脖颈,&ldo;你这个样子,以后我还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rdo;&ldo;……无碍,伤早就好了。&rdo;冬菇听他这么说,手掌啪地拍了他一下。声音脆脆的,可力气却没用多少。&ldo;保养,保养你懂不懂。&rdo;&ldo;……&rdo;他不懂。冬菇冲着空气翻白眼,心说廖文介说的真对,你就是个傻子。她松开罗侯,蹲□子,接着给他敷脚,热乎后又开始涂抹药酒按摩。罗侯渐渐归于平静,他敛眉,看着旁边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