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韩雅真是来偷公司文件的?赵桓臣眉头拧在了一起,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里面黑漆漆一片。
他没有在家办公的习惯,书房里放的不过是一些他平时阅读的书籍,并没有什么重要文件。尽管如此,赵桓臣还是按开墙壁上的开关,检查了一遍。然而书房里并没有什么痕迹,书桌的抽屉和文件都摆放得好好的,不像是有人翻过的模样。
韩雅真不在书房,还会在哪?赵桓臣径直走回他和秦笙的卧室,房间里依然是漆黑一片,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微微带有甜味的刺激性气味。
不好,是乙醚。赵桓臣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可是依然晚了一步。
空气里乙醚的含量有些高,光是进门的这么一会儿时间,他的心跳就已经开始加速,血管似乎都要炸开了似的。
“咔哒”门被人从身后轻轻地锁上了,韩雅真抬手按开墙上的开关,房间立刻亮了起来:“桓臣哥哥,你还是呼吸吧。我好心疼你,所以费了很多功夫才弄到这东西给你,听说麻醉效果很好的,不会痛。”
乙醚的麻醉效果需要时间,趁着还没发作,赵桓臣立刻转身拧动门锁,然而四肢已经开始冒汗,连扭锁的简单动作都无法完成了。
他只能无力地跌坐在地,看着眼前的韩雅真。
韩雅真并不着急动赵桓臣,而是慢条斯理地打开卧室的窗户和卫生间里的排气扇。她的脸上带了一个防毒面具,挡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盯着赵桓臣:“我没有想过害你,你却找人来玩我。你知道我被那个老男人折磨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
“什么老男人?”赵桓臣费劲地开口问道,麻药开始作用,就连控制舌头都变得困难了。
他一面争取时间,一面抬手敲着身后的地板,只希望张妈能够发现楼上的异常。
“还要演么?”韩雅真冷笑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走到了赵桓臣的面前:“你指使吴少铭玩弄我陷害我,我都一清二楚。你们给的钱,我也没乱用,头一笔花销就是为你准备的,桓臣哥哥你感不感动啊?”
她在赵桓臣的大腿上割了一刀,温热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
“你打架好厉害,我只能用乙醚。”韩雅真表情有些失望:“可是麻醉之后,你都感觉不到痛,这样一来,捅你多少刀我都不解气了,怎么办?”
手上的力气再慢慢减小,赵桓臣费劲地调动舌头:“家里有监控,我死了,你也跑不掉。”
“我没想跑。”韩雅真眼睛里一片血红,像一只吐信的毒蛇:“我已经完了,活着也不高兴。不如弄死你,让秦笙不好过,我就算死了也开心。”
“疯子。”
“是你们把我逼疯的!”韩雅真又在赵桓臣的胳膊上捅了一刀,下一秒她突然崩溃地哭了起来:“这到底是凭什么啊?”
“我爸爸妈妈都是大好人,他们凭什么要受那么多的罪?”
“还有秦笙,她不就是被舅舅舅妈虐待吗?我爸妈就把她当宝贝,一直心疼她,把对我的爱都分给了她一半!她是怎么回报的?明明有钱,却不告诉爸妈,害我爸爸借高利贷,被放债的人推下楼,活活摔死!”
“还有我妈妈,她那么有钱了,难道救不活我妈妈吗?假装好心把我妈妈送到北京去,其实就是想趁我看不到,甩掉我妈妈这个累赘!”
“她拍一个综艺节目,一集就能拿好几十万,可是她对我呢?一学期才给我几万块的零花钱,对外还说对我有多好多好。我看到她就恶心!”
“她这么恶毒,你们干嘛还要对她那么好?都疯了吗?”
“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她,因为你们两个都是坏人!你居然让一个老男人那样折磨我,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韩雅真哭了一会儿,突然又精神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朝赵桓臣的心口扎了过来。
眼看刀尖快要扎上自己的胸口,赵桓臣咬住舌尖拼命让自己挪动身体,让开心脏的位置。
不知道韩雅真是因为她只想泄愤,还是因为她不知道动脉在哪,前几刀并没有扎到要害。但是这一刀要是扎中,赵桓臣绝对会死掉,甚至都不会有抢救的机会。
“啪——”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有人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了韩雅真的手腕上,痛得她立刻扔掉了水果刀。
刀尖在赵桓臣的胸口上划了一道口子,还好没有扎进去。
两个壮汉从打开的窗子翻了进来,身手矫健地控制住了韩雅真,另外一个则是迅速扶起赵桓臣,打开了卧室的大门。
“啊呀!赵先生!”门一打开,张妈立刻冲了进来。她看到满身是血的赵桓臣,吓得腿脚发软,接连爬了几步,扶住赵桓臣:“你没事吧,我已经给黄医生打电话了,你坚持住,他马上就来的!”
壮汉把枪收回身上,用床单把韩雅真绑了起来。张妈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抬手打了韩雅真两耳光:“你这个小妮子,心怎么这么狠?先生太太对你不好么?你要这样祸害他们!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活该!别怨天怨地怨世界了!”
韩雅真手被绑住,干脆站起身用头撞向张妈:“你胡说!你们才是应该死的坏人!老天没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