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了,我来这趟本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沈季屿坦诚地回答,走之前还顺道捏了捏女人手感绵软的凉凉脸蛋。
眼见着他修长的身影来去如风地消失在医院里,谢清瑰眨了眨眼,感觉心头也有种‘兵荒马乱’的错觉。
毕竟狂风过境,总是要吹走一些东西的。
谢清瑰呆呆地站了半晌,才折身回到电梯前准备上楼。
眼下如何说服梁敏菁显然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觉得把谢槐送去德国治疗是一件好事,可母亲思维观念刻板守旧,会接受么?
抱着马蹄莲走回病房的一路,谢清瑰不免都有些忐忑。
梁敏菁已经给谢槐按摩完,抬眸看见她进门,有些讶异地眨了眨眼:“清清,从哪儿弄来的花?”
“这…是沈季屿送来的。”谢清瑰顿了顿,决定说实话:“他刚刚过来说想看看爸爸,然后有事又走了。”
“啊?他知道、知道你父亲的事么?”梁敏菁闻言停下动作,连忙走过来细细问着:“你告诉他了?”
“是,他知道。”谢清瑰剪了个矿泉水瓶当花瓶,倒了半瓶水进去,然后仔仔细细地插花。
“你们不是才交往一两个月么?”梁敏菁皱了皱眉:“就把家庭情况说得这么详细了?他能接受?”
“是,他能接受。”谢清瑰侧头看她,忍不住笑了笑:“妈,您帮我安排相亲的时候不是事先把咱们的家庭情况都告诉对方的么?怎么现在我和沈季屿说了,您反而觉得不太好了?”
“这能一样吗?这是相亲和自由恋爱的区别。”梁敏菁叹了口气:“相亲就像两个人在货架上挑选商品,什么条件都一一列出来,能接受就继续聊不能接受就算,可自由恋爱是要顾忌得多一些的。”
母亲到底是比自己多吃了几十年的盐,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就是……
她不知道自己和沈季屿也不是什么所谓的‘自由恋爱’。
只是现在,不管是为了让她放心还是为了谢槐,这个谎言都必须要持续下去了。
甚至,她还得编造更多。
“妈,沈季屿…有个很厉害的医生朋友。”谢清瑰背对着梁敏菁,插花的动作缓慢,边想边说:“他那个朋友有一家医院的渠道,说是…有可能治好爸爸的病。”
她鲜少说谎,所以现在不太敢直面梁敏菁,只能背对着她说。
“治好你爸爸的病?”梁敏菁一下子站起来了,惊喜万分地跑到谢清瑰旁边,眼睛都亮晶晶的:“真的假的?”
“只是有可能,你知道的,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保证。”谢清瑰忙说:“就是那家医院的治疗方案更好,更先进。”
“那也是新的希望啊!”梁敏菁抓住她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清清,在哪儿?是哪儿的医院?”
“是,”谢清瑰顿了一下,还是一咬牙说出来了:“在德国。”
“德国?”梁敏菁顷刻之间愣住,呆呆地问:“怎么会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