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春山穿着夏季校服,他的神情有点悲伤。
他身后是医务室的窗,白色纱帘随风轻荡,窗外是整片湛蓝,一片薄云都不见。
沈槐序感觉自己的脑子确实是坏了,一时分不清面前景象是真人还是画。
他还在犹豫,画中人开口了。
“你是不是躲着我。”
看来是真人。
沈槐序把脑袋换了个姿势,让晕眩不那么明显,哑着嗓子说了句“没有”。
“你不用躲着我。”纪春山顿了顿,话音放低,“我以后不碰你。”
这都哪儿跟哪儿,沈槐序冲他摆摆手,有气无力道:“不是那个原因,你别乱想。”
赵文茵一小时后来接他去医院。
沈槐序突然问:“纪春山,你相信我吗?”
纪春山说:“相信。”
“你翘一节课吧。”沈槐序伸手去拉他,“在这儿陪我,陪到下课,我睡一会儿。”
纪春山往后躲,没让他碰到身体,答了句:“好。”
医生给出权威诊断:轻微脑震荡。
沈槐序不得不在家休息一周。
这周日就是他的生日,赵文茵旧事重提,问他邀请了同学没有。
沈槐序想了想,他只邀请了纪春山和段喆,只好老实交代:“没有。”
“你去年邀请的那些同学呢?”
高一的生日会,沈槐序邀请了几个和他玩得好的同学,可除了段喆和周一洪,其他几个在分班时都选了文科,高二后走得没有那么近了。
他当时还别有用心地邀请了蒋梦南。
“分班后不怎么来往。”沈槐序一语带过。
“那个女孩儿呢?”赵文茵又问。
沈槐序本来就脑震荡,闻言头更疼,随口敷衍道:“也分班了。”
“喊上吧。”
沈槐序迟钝地反应过来,赵女士这是在早恋和同性恋之间两权相害取其轻,给他选了早恋。
他不禁失笑:“妈,你邀请一百个女生也没用。”
赵文茵坚持道:“喊上。”
沈槐序“嗯”了一声,掉头回了房间。
生日前一天晚上,段喆给他来了个电话,问他最近是不是和纪春山吵架了。
“纪春山怎么了?”沈槐序正在电脑上研究ldd软件怎么用,闻言把免提按掉,把手机拿起来。
“我今天问他明天去不去你的生日会,他说不知道。”段喆问,“你没跟他说?”
“你别管了,我一会跟他说。”沈槐序一直在逃避这个事,今天确实是逃不过去了。
“沈槐序,你别因为人家惯着你就使性子。”段喆的语气挺严肃,“纪春山最近看着状态不太好。”
沈槐序放下鼠标,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