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过来深城出差,他把那些往来快件塞在了书房,至于塞在哪,时间过去太久倒是忘了。
以后这边差不多就是他和季烟的半个住所,得先找出来毁尸灭迹,不然要是季烟住进来,偶然看到了,免不了旧事重提,伤了感情。
把往来的几份快件一一放进碎纸机,轮到房屋赠送时,他犹豫了下,放进去。
滋滋滋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尤为显然。
他想着,这套房子还是过户到季烟名下,下次得找个时间,说点好听的话,让她同意。
至于她买的那套房子,王隽看着手上的这张房本复印纸,尤其是季烟写的那行字,半晌,他到底没有把这行字特意裁剪下来,不做任何留恋地放进碎纸机。
要留下的也该是让人开心的记忆。
像这种季烟决绝要跟他算得一清二楚的回忆,就没必要留下了。
清空完旧东西,王隽拿起桌上的手机。
他本是计划今天忙完工作上的事情,就直接飞到临城找她。
将近一个月不见,不曾联系,他并不是像他曾经说的那样,真的忍得住。
他十一点儿也忍不住。
不过,人已经在深城了,离临城不算远,那种思念倒不像在北城时的抓心挠肺,磨得他难受。
想了想刚才对姜烨说的那句——
这会我还真想听听她的声音。
左右,明天就能见到了,他决定在去找她之前,先遵从本心,听听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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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城回来,季烟转身投入工作,时间在繁忙的工作中眨眼而过,转眼就到了年底。
各种各样的资料报告如积雪消融一般纷至沓来,数据繁琐,季烟忙得眼花缭乱,还是去茶水间泡咖啡,偶然间听到同事们的热烈讨论,她才后知后觉,后天就是31号。
今年的最后一天。
以往她对这个日子只有一个感知,围着年终报告和年终报表转悠。
今年照旧离不开这两样。
可到底是多了另外一样东西。
许是王隽的两次提醒,季烟倒是有些期待后天的跨年夜了。
就像是工作繁忙无聊下的唯一期冀。
次日中午,她和同事在合众科技食堂吃饭,本是安安静静吃饭的时候,有人提了句“各位明天什么安排啊”。
说话的人是律所的实习生。
很年轻,脸上看不见被工作积压的疲惫。
由着这个话题,坐在长桌上的同事们你一嘴我一嘴地说起了明天晚上的安排。
季烟一边听,一边滑着手机。
江容冶刚刚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