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急切的点头,&ldo;我见过街市上的农户,他们没有显赫的出身,但是日子过得很舒心。咱们像他们一样,买块地男耕女织,远离那些勾心斗角。人生苦短,何必作践自己呢!&rdo;
他沉吟起来,&ldo;可是我不会做饭,没有人伺候,怕是会饿死。&rdo;
&ldo;我可以学的。&rdo;她很快回答,&ldo;纺纱织布我都可以学的。&rdo;
&ldo;我……细想想,除了官场上那套,别的什么都不会。&rdo;
弥生木讷道,&ldo;你会教书,还会打渔。&rdo;
他嗤地笑起来,&ldo;还真是的,我险些忘记了,府里那帮小子打渔的本事就是我教的。那么……&rdo;他试着把她拉进怀里,很好,她没有反抗。他收拢手臂,低头看她,&ldo;我们会有很多孩子吗?&rdo;
她红了脸,只要能让他放弃和百年争夺天下,能还彼此清静无为的生活,这件事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可她终究难为qg,别开脸道,&ldo;要看造化的。&rdo;
他在她额上吻了吻,&ldo;我以前给自己算过卦,命里有两男两女。我又不打算有别的女人,看来都得靠你了!&rdo;
那样长远的事,用不着急着考虑。眼下她只计较他到底答不答应她的提议,因追问着,&ldo;夫子,你给我个准话。&rdo;
他唔了声,转过头看槐林夜色,状似懊恼的嘀咕,&ldo;霜下得这么厚,外面一定很冷。我看你今夜还是留下来,不要走了吧!&rdo;
☆、花瘦
弥生虽然傻,他话里的意思还是能听懂的。不好意思拆穿,只有装糊涂,&ldo;出来的时候宫里人都知道,夜不归宿总归不好。&rdo;
&ldo;母亲那里不是知会过了,说去十一王府探望你阿姊的么?这样的话,留宿也没什么吧!&rdo;他在她的震惊里夷然的笑,&ldo;再说先头谈的事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你这一走可是半途而废。&rdo;他抚抚下巴,&ldo;这槐林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不是羡慕人家农户么,你瞧,眼下样样靠自己,也先让你体验一回那种生活。&rdo;
&ldo;你……你这是……&rdo;弥生感到危险,他步步为营,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飞了她一眼,&ldo;和百年在一起时候长了,口吃也会传染的。&rdo;言罢叹气,&ldo;说起来,咱们大邺可算是最开明的朝代了。龙椅上坐个结巴,真是闻所未闻的。多亏了你这位太后,你的坚持让他在庙堂上接受士大夫们的三跪九叩,也算了了珩临终时的一桩心愿。&rdo;
弥生无言以对,他说得没错,若是不让百年称帝,单凭结巴这一条就够了。所幸太皇太后念着和珩的母子之qg,并没有当即废黜他。
&ldo;你是个傻丫头,&rdo;他和她贴身站着,&ldo;你不知道为自己考虑。我倒奇怪,我这样的人,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死心眼的学生来呢!也许因为自己匮乏,就分外向往,所以我才会这么爱你吧!&rdo;
她难堪的避让开,&ldo;我先头和你说的,你想好了没有?把虎符jiāo给太皇太后,然后我们离开邺城。&rdo;
他琢磨了下,&ldo;似乎也可行,只是不可cao之过急。既然你一心要百年做皇帝,那就得在离开之前替他扫清障碍。尔朱文扬的势力不容小觑,长此以往,将来大邺江山难免要落入他手中。待我将他连根铲除,太傅一职jiāo托给庞嚣,这样咱们才能走得安心。否则只怕前脚离开邺城,后脚追兵就赶到了。&rdo;他撼了她一下,&ldo;卿卿,这么施排,你说好不好?&rdo;
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他,万一他解决了尔朱氏,重又留恋权势不肯退让,那百年就真正没有依仗了。
她仰起脸看他,&ldo;夫子此话当真么?我怕你又骗我,你不要让我落空。&rdo;
他略一怔,&ldo;尔朱文扬为充国库加重赋税的事,你知道么?他太急功近利,任由他掌控朝政,你向往的农户生活马上就要变得水深火热了。&rdo;
弥生计较起来,百年向尔朱文扬透露他们的关系,那位太傅立刻就给百年出了主意,要利用她来讨要虎符。这人的用心委实险恶,可她不敢把这些内qg告诉夫子,夫子若是知道百年gān的蠢事,会不会改主意直接把他赶下台?
&ldo;你宁愿相信一个臣子,也不愿相信我?&rdo;他越发粘缠,笑道,&ldo;我若是再骗你,你就算拿刀来杀我,我也绝不反抗,成不成?&rdo;见她半张着嘴发愣,他趁势又道,&ldo;其实这世上你最不需要设防的就是我,我便是自己苦煞,也绝不会让你落难的。你瞧时候不早了,咱们安置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