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坏力,吓傻了当场所有人。
这幸亏了巫妖的入侵,城墙内边没有人,不然一定会出现大伤亡。
这满天飞扬的灰尘粉末,一时半会是散不开的。
果然被他看见了!天啊,这要命啊!他真的生气了,肯定会把我揍趴的……怎么办?唉,真不该多嘴,我竟然忘记了他能看得懂唇语……谚火正打算趁着这混乱的场面逃离,却偏偏被纠缠不清的瓦斯诺揪住了。
“放开我啊!”
“你想逃?把话说清楚先……”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一个姓氏嘛!至于揪着我不放?”
“说不说?信不信我把你关押起来!”
尼特斯见气氛如此胶着,连忙上前劝住瓦斯诺大哥,并示意他看看神情怪异、举止激动的父王,顿时百思不得其解,忐忑不安。
谚火急忙挣脱开瓦斯诺的纠缠,神色忧伤地说:“银王,他的姓氏是族长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其实他本人并没有亲口告诉过我……”
愤怒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可以把一个平静如水的人瞬间变成恶魔。
冰冷刺骨的黑铁锁链狠狠地将话说到一半的谚火掀翻在地,不由分说地将他拖走,“疼!这小子还真下得去手!”锁链那端的那个人转身就走,无视了这个狼狈不堪、灰头灰脸的倒霉蛋任何夸张的挣扎。
银王没想到长天的反应那么大,惊得脸色都变了,然而等他回过神来,旁边好像少了一个人,“瓦斯诺,住手!不许对他动手……”
声音的传达还是迟了!
风起云涌,气压骤然以御风而行的瓦斯诺为中心,集聚起一股巨大的环形风刃闪电般的劈向疑点中心人物,长天。杀意已起,这个暴戾的男人已经隐忍够久了。
只可惜,还是没有用。
怪了!为什么风刃会自动改变攻击轨迹?
长天无须任何闪躲,就连回头都是多余的。“死灵军团已经消灭,我等已经达成了委托的协议,为何这位高贵的王子就不肯放我们走呢?”他目光如矩,隐藏着谁也看不到的微微亮光,要是对方轻举妄动就会毫不留情干掉他的样子。
气氛凝固了!
怎么回事?瓦斯诺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未曾遭遇如此怪事,太不可思议了。这不可能吧?这种怪异的元素游离控制感,怎么可能属于自己?
忧心不已的银王及时横在他俩中间,目光却停留在长天身上,不肯转移。
谚火内心唏嘘这头固执的牛真麻烦,明明没有达成委托的协议,还故作威胁之态,分别是想逃避不可避免的命运。尽管在来之前族长暗中交付了他一些私事,长天本人并不知情,但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哪怕是被恶心的锁链勒得十分难受。
“长天……别走好吗?”
短暂的沉默后,长天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将手中的那束黑铁链放开,他在等着谚火站起来跟上。至于那堆积成山的死灵军团,在被他狠狠地往高高的城墙砸去的刹那,就已经断骨残身了。
死倒还不至于,就是飞不起来了,满地挣扎。
瓦斯诺愤愤不满,很不理解今日如此反常的父王,“从未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大肆破坏齐尔瓦扎城的城墙。父王,你为什么要挽留他?就算是我们向龙之谷提出的委托,也不是他肆意破坏的理由……”
“别说了!瓦斯诺,你先退下。”
“你得说明白。”
场面相持不下,谁也不退让一步。紧张的气氛充满了骚动分子,难以调解。
这时,墨丘利身后那堆烦躁不安的人群里,跳出一个喘着大气、极度恐惧的小孩,估摸有九岁的样子,浑身冒着冷汗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把自己憋了好久的话讲完。
原来,这个小孩具有超于常人的远程透视能力,他意外看见十里之地的巨变。
一座荒废不堪的废墟遗迹周围集聚了不少形态各异的巫妖,它们仰视着黑云翻滚的上空,一动不动。深红如灯笼的眼睛慢慢的暗淡下去,灵魂之火仿若燃尽的蜡烛,以某种祭祀的形式消失了。失去力量的皮囊纷纷坠落在地,一片狼藉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