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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字脸男人喘一口气，指身后；许沁看过去，一片男人的身体，汗背心裹着，一时倒也不知他在指谁：&ldo;他，他牙疼得特厉害。&rdo;许沁顿时就停下脚步：&ldo;牙疼？&rdo;国字脸男人还在指：&ldo;医生，你过来看看他……&rdo;许沁打断：&ldo;急诊没有牙科，去门诊挂号。&rdo;&ldo;门诊现在没开门。&rdo;许沁：&ldo;那就等开门了再去。&rdo;许沁走到自己桌前坐下，抬头才见一群男人齐刷刷盯着她。也就是在这一刻，许沁看见了人群里那个&ldo;生病&rdo;的男人，他戴着口罩，浓眉之下，口罩上一双眼睛笔直盯着她，目光锐利而明亮。只是一个眼神，足以看出他和他身边的人截然不同。许沁无惧地回看他：&ldo;听不清楚吗？急诊没有牙科，去门诊。&rdo;他没有开口；反是国字脸男人有些急脾气，窝火道：&ldo;门诊现在不开门，这要怎么办？&rdo;许沁：&ldo;忍着。&rdo;&ldo;你！&rdo;国字脸男人捏了捏拳头，一咬牙，像是做了极大的让步，&ldo;那你开点儿止疼药。&rdo;许沁靠在椅背上，双手插兜：&ldo;我这儿开不了。&rdo;&ldo;怎么药也开不了？你做医生的，知道牙疼起来多要命吧？！&rdo;许沁平淡回答：&ldo;要不了命。&rdo;国字脸男人认为她在挑衅，提高了音量：&ldo;你怎么说话呢？&rdo;许沁看向他：&ldo;我在很耐心地应对你们的胡搅蛮缠。&rdo;国字脸怒了：&ldo;我看你‐‐&rdo;一个年纪稍大的上来拉住同伴，打圆场似的解释：&ldo;医生，这其中有误会，怪他刚才没说清楚，我们不是牙疼来的，不是那什么蛀牙，是工作中受了伤，牙撞断了。能不能看看……&rdo;说着就回身要去摘那男人的口罩。许沁低下头翻病例：&ldo;别摘了，我不是牙医，看不了。&rdo;&ldo;那能开点儿药吗？止止疼。&rdo;许沁&ldo;啪&rdo;地合上病历：&ldo;开不了。要我说几遍？&rdo;话音未落，国字脸彻底忍不住，大步上前指着许沁：&ldo;你信不信我‐‐&rdo;&ldo;杨驰！&rdo;冷冷一声喝止，来自戴口罩的男人。那把嗓音低沉隐忍，异常有分辨度，许沁无意识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是那个眼神，眼睛又黑又亮，盯着她。他从椅子上站起身：&ldo;打扰了。&rdo;许沁不说话。戴口罩的男人走了一步，停下，淡淡问：&ldo;门诊几点开门？&rdo;许沁：&ldo;八点。&rdo;男人：&ldo;谢谢。&rdo;许沁：&ldo;不用。&rdo;男人起身往外走，杨驰还不服气，跟上：&ldo;宋队，这‐‐&rdo;宋焰已走出去。其他人跟着离开，杨驰还气愤地对着许沁指了指，一跺脚走了。……杨驰追上宋焰他们，火气没消：&ldo;那医生态度真他妈恶劣，我非得投诉她。我刚进门时见着了，投诉意见簿就在大门右边。江毅，你跟我一起去。&rdo;江毅叹了口气：&ldo;我就怕投诉也没用，这儿是第三军医院。没点儿背景的人进不了。刚那姑娘，拽得二五八万，谁晓得她后边什么来头。&rdo;宋焰走下台阶摘掉口罩，朝垃圾箱里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江毅：&ldo;宋队，没事吧。要实在不行，给上边打个电话？&rdo;宋焰：&ldo;没事。走吧。&rdo;杨驰站在台阶上不动，想了想，决定返回：&ldo;不行，我还是得去投诉她。&rdo;宋焰低声叫住他：&ldo;算了。&rdo;杨驰不肯：&ldo;不行，一想到她就来气，不管有没有用，我也得投诉。&rdo;宋焰再说一遍：&ldo;我叫你算了。&rdo;杨驰不听，转身往上跑。宋焰：&ldo;你他妈违抗命令是吧？&rdo;杨驰刹住脚步，身子往前倾了倾。宋焰：&ldo;给我站好！‐‐立正！&rdo;杨驰唰地挺直身板。宋焰下巴往街那头指：&ldo;归队。&rdo;杨驰笔直转身，小跑下台阶。深夜，街道空无一人，对面停着一辆消防车。江毅走上前来，要说什么，